“姨太太可准备好了？”

今天没有剧情

莫林眉头直抽，解开褂子勉强把这两玩意儿贴在胸前，又将褂穿回去。小楼赞叹一声，转身给他拿鞋。

小楼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她让莫林坐床上莫要出去见人，便自己去开门了。

莫林撑着脑袋胡思乱想。小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子异于常人，即使爹娘扔了他，他也觉得可能不是他的问题。还幻想过长大后娶个漂亮的媳妇儿，生个大胖小子。

屋里屋外各怀心思。

比如邻居家的小花就很不错，小时候总爱趴在墙头甜甜地叫他莫哥哥。那时的莫林还小，每日的吃食还是跟着村头无儿无女的林奶奶一起吃的。奶奶有得吃了他便有得吃了，奶奶饿了肚子他也只能饿肚子。难得的额外食物便是小花偶尔吃不下从墙头给他扔过去的馒头包子。虽然她没几回扔准过，包子滚落到地上都是泥土尘灰，但那也是曾经他觉得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莫林低头看着自己重新掩盖在粗布褂子下的肚子，伸手摸了摸。

“小太太小太太！时候到了该起床啦！”

他自己在心里暗暗发过誓，长大后就把小花娶过门，这是每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都该做的事情。

门外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无事无事，宾客还未来齐，只是老爷交代，命小的给姨太太送点东西来。”

外头传得再邪乎，再离谱，也挨不着屋子里那主人公的事儿。

莫林这边在老爷刚出门时便迅速换下了那身艳色旗袍，然后将自己的粗布褂子换上。他坐到窗边，怔怔地看了几眼窗上贴的红纸，抬眼看去，府里皆是喜气。

莫林给自己松了松腰，又给胸前两块布垫挪动了下位置，乖巧地等在床上。还没坐一会儿，却是突然听到门口一阵闷响。

团转。

第34章 周月

后来奶奶死了，莫林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向村长讨了块村里无人要的荒地，取了些奶奶屋里的种子，顶着个小身板没日没夜地去耕耘打理。

小楼在门外敲着门，莫林揉揉眼睛，发现天还未亮，不过外头热闹到不行。有张罗着清点小菜的，有聊着天打扫后院的，还有便是小楼那一刻不停的唠叨声。莫林刚把人放进来，便被迷迷糊糊摁在凳子上打扮。

脖颈修长，衬在大翻领里头显得愈发白嫩纤细。褂上的喇叭袖里也伸出两节嫰藕小臂来，然后便是那被紧紧勒过的纤腰。小太太下身围着带了刺绣的红色缎裙，宽松裙摆下探着脚脖子，再往下，便是一双赤裸的脚踩在垫上，动来动去似是有些不安。

莫林一口气闷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直到面色都憋到发紫为止，他才终于穿上了那件大红色的褂裙。

小楼被吓得手一颤，大惊小怪地叫着：“完了完了，这妆也没化！来不及了呀！”她说着抄起另一只鞋便将莫林的脚使劲往里塞。

那便此生无憾。

他配不上小花，他也配不上任何人。浑浑噩噩过了段时间，本也已打算孤独终老，想着反正家里没什么牵挂便尝试着来大地方打拼一番，可半路被张府横叉了一脚，自己的畸形身子第一次派上了用场。

可要争气一些，就算生不出孩子，洞房那晚也要好好伺候老爷，多哄些金条来。即使老了死了都还是孤身一人，也要富贵着孤独终老，再不济也得衣食无忧。最好到时寻个没人的地定居，然后收养个娃娃，让娃娃给他送终。

这鞋也是红色的，他这一身肯定特喜气。莫林叹口气，坐在床边穿鞋，突然听得门被谁轻轻敲响。

门外杂七杂八的吆喝，吵得屋里人越发心焦。莫林皱眉看着小楼在他身上各种摆弄，有些忍不住：“会不会太紧了点，好难受啊。”

小楼咬着指节看了他一会儿，呀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她从柜子里拿了两块胸垫给他：“还差这两个，便完美啦！”

“这样能好看吗？”莫林喘不过气，他摸了摸裙摆，转了两圈，持怀疑态度。

小楼用力勒了勒缠在小太太腰上的皮绷子，咬牙道：“这样穿……好看！”

可就在这时，不知哪个老畜牲看他生的白嫩可爱，竟是偷看了他洗澡。然后将消息传出去了。待村里的孩子们都上门来拿石头砸他，说他是怪物，莫林这才知道，他被抛弃的最主要原因，是底下多了个东西。

日子看起来有了些盼头，他种出来的小庄稼也都能吃了，自己胡乱煮些菜汤菜羹什么的，还算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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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东西拿上了吗？”莫林探头去看，房门被屏风挡住，他只好站起身走过去。

虽然不是什么好用场。

管家正利索地使唤着下人们打扫院子，小楼凑在丫鬟堆里笑嘻嘻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连那大太太，脸上竟是也有了些喜色。她烫了个头，是现下外边儿最流行的发式，配着那一身旗袍，被她穿出了极致的优雅与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