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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林杞略有些愕然的表情，笑得春光明媚：

移开视线不去看令他心下一动的鲜活明媚，随波逐流地跟着裴山远的脚步，来到了地下一层，也就是今晚的“教室”。

林杞回应他。随即莫名地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哲学，大概因为氛围实在是太像电影中的场景了。

一袭长发，面朝着落地窗坐在了摇晃的藤椅上，赤足，口中隐约哼着带有浓郁异域风情的歌谣。

林杞走神间，裴山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神色不满地敲了敲手里卷成一团的剧本。

裴山远本人又足够令人瞩目，作为画龙点睛再合适不过。

“你以为我找你来是做什么的？”裴山远尤不解气地敲了敲呆头鹅的头，把他敲得更呆：“想上我的床也得先把工作做了，嗯？”

与上次不同的是，原本人声鼎沸的嘈杂转变为了空无一人的寂静，周围似乎只剩下了鸟叫虫鸣。

“讨好导演也是没用的，今天你得把该学会的都学会了。不然就别回去了。”

他的神色中带着工作时特有的专注认真，冲淡了他平日里游戏人间的放浪，露出了仿佛又回到了学院时期的干净爽朗的底色。

所以也就形成了如同电影般梦幻的效果，让人一时间有些晃神。但一旦想通了，也就好像没那么令人迷惑了。

裴山远是个导演，还是一个擅长运镜摄影的导演，即使不是刻意，他也会下意识地让一切处于最和谐完美的状态。

就在这一片梦幻之中，逆着光坐着一个人。

“你——”林杞下意识地说。

黄昏的暖色光晕透过落地大窗穿透进来，衬托得一切好像金色的梦境。

“你来了。”他说。

林杞观赏了一下非常具有裴山远个人风格的字体，默默地把纸条叠放在了口袋里，推开了大门。

一楼原本就会被他用于拍摄，摆设家具都放置的恰到好处。

说起这个…

林杞乖巧地点了点头。

听到林杞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一半的侧脸笼罩在光晕之中，另一半则埋没于阴影，好像极致的光与暗在他身上分割。

“想什么呢？”

林杞敲了敲门，不知道从哪里震下来一张纸条，上面用嚣张地龙飞凤舞地写着：门没关，自己进来。

林杞恍然大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裴山远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拿剧本敲了林杞打理得整齐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林杞的错觉，亦或是他的自作多情，裴山远的神情似乎有些伤感。即使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依旧像是穿透了他，看向了不知名的过去未来。

“嗯，我来了。”

一楼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