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上床就这么委屈你?嗯?”
林杞看着他,眼神很认真。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逢场作戏再好聚好散,不是很常见吗?你难道一开始就想着要赖上我一辈子才上我的床的吗?”
“…”裴山远都被林杞的大言不惭给气乐了:“你还真敢要。”
他转过头,看向手里端着的那杯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撒了大半的红酒,仰头把残余的酒液含在口中。
“就假装我们只是情人不好吗?不要那么亲近,不要那么信任,这样被背叛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疼了…”
林杞把裴山远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舌分开的时候,林杞才懒懒地问了一句:
“你就非要我承认我也喜欢你么?”
“林杞,你这个呆头鹅为什么就这么呆呢?”
“裴导,呆头鹅也是有心的,有心就会心痛。喜欢的人随意践踏自己的真心,换做是在谁身上都会难过,我也是一样的。”
林杞叹了口气,他大概也能看出来裴山远很抗拒确定性的亲密关系了,这或许跟他那段根本不给人碰的往事有很大的关系。
林杞看着裴山远俯下身,冰凉的酒顺着火热的唇被渡过来,凭白有一种这竟然像是血族的初拥的错觉。
“为什么一定要靠得那么近呢?刺猬都长着刺保护自己,彼此距离太近拥抱的时候就会扎伤对方,扎进去的时候也好,分开的时候也好,都鲜血淋漓…”
他不想对呆头鹅负责,但是大鹅很漂亮,虽然它也很呆,但是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它美味可口,想随时随地能吃到它。
裴山远的表情非常委屈,委屈得理直气壮,就好像林杞才是那个欺骗他感情的人,而不是相反。
裴山远感叹似的道,他现在跪坐在林杞的身上,手指还调戏似的上上下下地戳一戳林杞的身体,就是不去碰最期待被触碰的那一处。
裴山远在黑暗中笑了笑,轻喘着,又好气又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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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导,如果你叫我来的意思只是想让我再被您睡一次的话,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裴山远有些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裴山远当然知道呆头鹅啄人很疼,毕竟他已经被啄过了。
“你说。”
“如果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就不要随便踏进我的禁区,尤其是在我再三警告你之后。呆头鹅啄人也是很疼的。”
林杞默默地咽下腌制他的调料,让自己腌得更入味一些。
“…”
为什么呆头鹅就这么死心眼呢。
“为什么不能乖一点,不要那么倔强,当我的家养鹅不好吗?”
“当裴导的家养鹅,被吃干抹尽,再遗弃吗?”
“不好吃。”
“如果裴导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裴山远这种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上一次被伤害的时候,一定痛彻心扉,才会让他时隔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像个胆小鬼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
有些傻傻的信任人类的小家伙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再也没有警惕的必要。
嘴里含着的刺激的液体,也并不是红酒,而是血液。
“没有。”林杞淡淡道:“但是作为普通的情人来说,裴导越界得太厉害了。”
“——但是我们不是刺猬,是人类。”
林杞被他调戏得呼吸混乱,理智却很清醒:
裴山远渡完酒,毫不留情地离开林杞的嘴唇,拉开距离俯视着林杞,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用酒腌制一下,鸭舌就好吃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好吗?钱?资源?还是要我陪你?”
“还是说裴导打算养我一辈子呢?”
“我要的裴导给不起。”
裴山远的动作一顿。
“我想要你的全部。”
被人类伤害过的小动物警惕性都很高。
“鸭舌好吃吗?”
“林杞,你喜欢我对不对?”
裴山远的声音很低哑,和他原本华丽的声线差别很大。
林杞定定地看着裴山远,看他漂亮得惊人的样子,就连生气都很好看,跟他上床当然是怎么讲都不亏的,但是…
“…你真是个混蛋,林杞。”
裴山远看着林杞一副作势就要走的样子,也算是服了他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