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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眼里总是漾动着那些绮丽的情绪，又莫名悲伤，好像一朵花要凋落那般，妖冶颓靡。

“哦？”天帝略略思索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可若是帝女能够宛转迂回些，或许那妖龙会甘心折服她裙下，如今他心思暴露，剑走偏锋，只怕戾气会越积越深。”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回想着这段颠倒错乱的日子。

他耐心极了，好像在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勺一勺喂，时不时用手摸她的小腹，看有没有吃饱。

天帝脸色凝重了些，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忽然道：“孤听闻，帝女超凡脱俗，玉质高洁，无情无欲，皆因天生灵窍未开，那妖龙身上却聚集了天下戾气，渴骥奔泉，欲壑难填，孤怜惜帝女，若是有朝一日，她灵窍通明，再回想起这段往事，该如何自处？”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变得蠢笨了不少，她不记得时间，说话变得很慢，有时候穿衣服都会忘记该怎么穿。

他想利用帝女诛杀妖龙，最后两败俱伤。情爱是利刃，用的好，便能够杀人不见血。

骊山宫殿，帝女懒懒蜷缩在软榻上，失去神力后她变得格外嗜睡，每日昏昏沉沉。

时常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被少年赤·裸地抱在怀里，吻轻轻覆盖在她心口，荒唐又肆意。

传旨神总算听明白了天帝的言外之意。

民众便依旧供奉着她。

可有时候，她会变得很难受，浑身都空荡荡的，好像有芽在顶·弄她的骨缝，痒得脚趾都好想蜷缩起来，她会因为得不到他，而颤栗到忍不住哭泣。

郦珩都为她一一代劳，细致入微。

她骨子里还是野性难驯的帝女大人，不甘示弱，于是，两个人都鲜血淋漓。

他总是温言软语，却不容拒绝，她埋在他怀里，恹恹的，手指绕着他腰带打圈，“甜，的？”

传旨神听懂天帝的意思，附和道：“妖龙穷凶极恶，实乃心腹大患，若是贸然派神去，只怕会折损神兵神将，陛下此举圣明。”

只是，若那妖龙使诈，假意囚禁，实则帮助她韬光养晦……

她忽然从榻上坐了起来，赤·裸的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漫无目的地打着转，随着她的走动，脚上枷锁丁零当啷响。

骊山一脉也不足为惧。

她睁了睁眼，有些不耐烦，头撞了撞他的胸口，“要新，衣服，不要露，肚子，丑。”

“嗯，很甜，和金丝蜜枣一起熬的。”

他立刻道：“臣以为，或许可以派巫山神女试试，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或许能让帝女大人开窍。”

如果帝女真的被自己豢养的妖龙囚禁，那她便无法聆听子民的祈求，长久下去，那些子民将不会信奉她。

他温柔起来，像个腼腆的少年，可有时候，他会忽然恨极了她，凶狠地咬她的唇。

殿内设了结界，她出不去，只能坐在门槛上，看着远方下坠的夕阳给骊山之巅染上绚丽的金黄。

帝女大人被他囚禁后，便由他替她守护子民，就像女娲娘娘做的一般，他经常要教他们种植、打猎、结绳记事，以帝女大人的名义。

她一瞬间失了神，好像看到正在跳着禹步的自己，下颌轻扬，眼里没有任何人，少年坐在树上，风吹得他墨发飞扬，他一直凝视着她，从头到尾没有移开目光。

郦珩捉起她的指尖亲了又亲，“我们就在这里，对了，最近你的子民们给你上供了碧粳米，用来熬粥最是香甜软糯，我抱着你去尝尝，好不好？”

他好像永远不知道餍足，有时横冲直撞，有时俯唇相就。

她的身体开始臣服。

无比堕落，可她竟然觉得很快乐。太奇怪了，她好像要变成他豢养的宠物了。

“哦。”她不说话了，靠在他怀里，乖乖张嘴等着他投喂。

她很不舒服。

传旨神却拿不准天帝的心思，犹豫开口：“臣曾听闻，帝女灵窍乃女娲娘娘特意封闭的，因怜她天生多情，心思纤细，慧极必伤。”

她心脏一顿，转头要看，却被少年抱了起来，“意意，在看什么？”

她怔怔的，忽然感觉到有风垂在鬓边，谁温柔地叫了她一声，“帝女大人。”

她说话变得很迟缓，“你，还有，我。”好像一个发育不完全的幼童。

她吃了一会，又开始犯困，在他怀里东倒西歪，少年身上的松香气息朝她逼近，像狗狗一样粘了过来，亲吻着她的锁骨，嗅了嗅她的气息，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意意，该洗澡了。”

无非就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