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群拥挤又热闹，薛晏在人群中，偷偷地去牵君怀琅的手。

这小子看这模样，的确不是刻意和他们遇见的，这会儿见了面，眼睛也不乱转，不往令欢的方向瞟，想来也颇为守礼。

却见薛晏大大方方地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江远道的目光往旁侧挪了挪，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薛晏。

早在初七之前的几日，便有店家陆陆续续地将花灯摆出来了。到了初七这日，一入夜，大街上便亮起了灯火，远远看去，一片鲜艳明亮。

但赵役长却豁然开朗似的，一时间，脑海里复盘了不少场景。

“那令欢……”

君怀琅问道：“原是远道，巧了，竟能在灯市上遇见。”

君怀琅惦记着自家妹妹这些时日心情一直不好，这天便不顾薛晏的意见，将君令欢一并带上，去看花灯了。

君怀琅看去，就见站在不远处的，正是江皇后的侄儿，江远道。

“君大哥！”是少年清朗的嗓音。

“自然是要同你一起看灯。”他勾唇一笑，道。

这少年郎他见过几回，确实品貌兼优，为人谦逊，书读得也好。他母亲看来看去，似乎尤其中意他，还特意跟君怀琅提过好几回。

他盯着赵役长，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

君怀琅彬彬有礼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不如同行？”

君怀琅在他身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暂且让他过了第一关。

“你做什么！”他颇不赞同地瞪向薛晏。

江远道点了点头，笑道：“灯市人多，我与家中兄弟走散了，四下乱撞，却没想到遇见了君大哥。”

君怀琅看向旁侧的令欢。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响起了一道声音。

却被君怀琅几次甩开。

他笑了笑，颇为坦然大方地对薛晏行了个礼：“王爷也在。”

入了夜，三人便一同去了城中的灯市。

江远道大方地应了下来。

蒙我呢？我可没喝多！”他大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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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们被人群冲散，江远道和君令欢不知去向、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君怀琅才确定，是薛晏在捣乱。

薛晏淡淡颔首，没出声。

长安素日都有宵禁，唯独在这样的节日里，会将宵禁取消。故而越是如此，到了这般节日时，长安便越是热闹。

街上人确实多，却也不至于走散。可是渐渐的，君怀琅却发现，自己走得愈发步履维艰了。

薛晏敢怒不敢言，还要对君令欢笑脸相迎。

他活像是听到了个鬼故事。

几人重新往前走去。

长安城里有条河，灯市就开在河畔。市集上除了各色灯盏，还摆了不少五花八门的小摊，河流上飘荡着河灯，灯中的烛火煊煊地亮，远远看去，好看极了。

“你……你他娘的没开玩笑？？”

都指挥使笑了一会儿，也觉察到不对了。

每年七月初七，长安的街道上都会摆灯市。一到夜里，煌煌一片的灯火，好看极了。

几人都没注意，薛晏的眼神不着痕迹地落在某个地方，停了停，便又收了回来。

君令欢今天一整日都不大多话，此时站在一旁，也心不在焉的。

眼看着便入了七月。

他的脸色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