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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四个人来到附近一家烧烤店，张记串串，任钰博钦点的苍蝇馆子。他们既然知道了周思齐手头拮据，就没必要痛宰他一顿了。

“好啊，好啊。”唐晓舟伸手找服务员要一次性杯子。

他不明白这种欺骗是为了什么。

节目里，导师批评他写的歌毫无创意，但他打鼓的视频，还是博得了掌声。

就好像，看见一朵花要凋谢了。

隔壁桌的客人还来不及反应。

“嗨，别那么矫情。”任钰博把酒瓶往台边一磕。

褚余凡一手尖刺，他也不在乎，拖着就往外走，结果迎面撞见了同样垂头丧气的唐晓舟，和一声不吭的任钰博。

“走吧，一起出去吃饭。”周思齐没有笑，但脸上写满了真诚。

“好了。”

“节目不应该是真实记录吗？为什么会这样？”褚余凡的眼睛亮晶晶的，疑惑，和一丝愤怒。

其中那个制作人导师的评语明明是对唐晓舟说的，“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专业的？”

对瓶口吹。

“喝点？”任钰博斜着眼，痞气十足。

“再来一瓶。”

三人一脸惊恐，褚余凡醉了？？？

导师们一边倒的称赞。

碾灭了那支烟，丢进垃圾桶，他从柜台要了四瓶啤酒，夹在双手指间，回到座位。

这是节目组专门调了拍摄团队帮他出外景录制的，用了半小时完成了两条拍摄，全都是一镜到底。

“再来一瓶。”

那句话唐晓舟记仇了很久，一直挂在嘴上。

褚余凡从来没喝过啤酒，但是今天心情实在不好，干脆地接过啤酒瓶。

烟卷里的红光一亮一灭，一直等到烟燃尽，他也没吸第二口。

屏幕里打出红字标语，“不叛逆，不青春”。

唐晓舟弱弱地问，“你请客？”

但看见褚余凡郁闷的样子，他觉得胸口闷闷地难受。

周思齐第一次见褚余凡这样消沉，忽然不想说什么大道理，一把抓起他，“走，我请你吃饭。”

五分钟后，“再来一瓶。”

该把导师对其他选手的点评剪进你这par了。”周思齐猜测道。

看完第一期节目，他和任钰博都清楚，他俩大概率是陪跑选手，不过周思齐这人不错，做人没必要小心眼。

他没觉得什么不妥，反正节目组愿意。

他咕咕嘟嘟喝了半瓶下去。

从桌上推给他们仨。

“不好！”褚余凡大声地顶了回去，“我还要喝。”

他从来不觉得，坚持自己喜欢的就叫叛逆。

他的作品片段毫无争议地上了头条，简单的白T牛仔裤，袖子捋起露出优美的手臂肌肉，挺拔背影在街头穿行，背影的主人随性地拾起路边的不同乐器，一边演奏一边走，到达终点，最后一个乐符戛然而止。

褚余凡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到隔壁桌，拿起桌上一瓶白酒。

啪啪啪啪，瓶盖掉落，黄色的啤酒花溢了出来。

周思齐丢下手中的竹签，从褚余凡手里夺下啤酒瓶。

“我出去抽根烟。”趁着他们几个点菜的功夫，任钰博起身走到烧烤店门口，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吐了口烟圈，沉默了很久。

而且两天里导师的穿着不同，节目组混剪之后衣服和发型上明显也有穿帮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