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捂着嘴冲进了厕所。

他走近洗手间，敲了敲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周思齐此时已经完全没办法思考了，褚余凡原来就是那晚他在橱窗里看见的人。

他来不及惊讶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拉开琴盖，用手指按下了琴键。那个瞬间，他置身于无尽的星空之下，灿烂的焰火在心头绽放。

why？？？

懊悔地要命，自己低估了酒精的作用，合着这玩意儿就是个吐真剂。

周思齐终于晃过神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半小时了，褚余凡怎么还没从厕所里出来？

周思齐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下，这次老天终于没有留给他一丝一毫侥幸的机会。

周思齐探了他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又看了一眼干净的马桶，也没有吐过的痕迹。

褚余凡停止了回忆，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周思齐整个人摇摇欲坠，满脸的……悲愤欲绝？

他原本以为进了大学，就可以天天和音乐打交道，只不过……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化初恋为基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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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安静地就像没有人。

明知道褚余凡是个男的，他的心脏还是漏跳了半拍。

未来的他，在网上疯狂搜索和音乐相关的信息，曾经见过这个乐器的图片。

然后忍不住唾弃起自己，真是执念太深，要赶紧回头是岸。

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完全一样。

“酒真的好难喝，我好难受。”

褚余凡，千真万确，是他的初恋白月光，是他这些年的信仰和精神支柱。

周思齐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决定就让这件往事永远沉在心底。

试着转动锁柄，居然没锁，推开门后，周思齐哭笑不得，褚余凡人坐在瓷砖地面上，手搭着浴缸，睡着了。

周思齐这个反应，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对了他刚才问自己的是什么？褚余凡的脑袋要爆炸。

然后痛苦地抱头蹲下，这分明就是一张男孩的面孔，当初自己怎么就一相情愿地以为是个女孩？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吓得惊慌失措，从橱窗内侧的小门里落荒而逃。

“我好难受。”褚余凡继续哼哼，胃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可吐，脑袋晕的要命。

褚余凡郁闷地抓了抓头发，他不敢仔细看周思齐眼中的反应，脑中冒出无数电影片段，人类是如何凶残地对待穿越者的？

褚余凡不明白周思齐怎么忽然就蹲下了，正想问，胸口又涌起一阵酸辣的胃液。

可能是实在太想靠近那架钢琴，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时，灵波居然冲破了物质的界限，下一个瞬间，他进入到了橱窗的里面。

周思齐伸出手想拍醒他，就听见褚余凡口中哼哼唧唧。

他多希望这是褚余凡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可是谁会胡言乱语到连具体日期都准确无误。

周思齐仔仔细细地盯着褚余凡的脸，盯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

眼角和脸颊上映出淡淡的粉红色。

他一时有些忘我，不知不觉弹奏出了一段旋律。

他瞬间大脑罢工，“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这话他到底说没说出口？他刚才还说了什么？

只不过，音乐是指引他的光，而他是自己的光。

“你头痛不痛，要不要喝药？”周思齐蹲在他旁边，静静看着他闭眼的模样，嘴唇微微撅起来。

上，目光忽然被玻璃橱窗里的一架钢琴深深地吸引。

也是因为那一夜的经历，他才坚定了要继续活下去的意志。回到那个家，开始将自己藏在壳中的生活，考上了本地最好的音乐学院。

他努力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痴心妄想，褚余凡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也在广场上，同样是失意落魄，同样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