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他说不好是哪里，但镜子中的那张脸，眉宇间有些东西变了。

周思齐尴尬地看了一眼褚余凡，褚余凡耸耸肩，下了床，走进了洗手间。

“你留一下可以吗？”周思齐的鼻音软弱无力。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他不想见我，他不喜欢我。”

褚余凡默默走到周思齐的身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放在周思齐的肩膀上。

褚余凡不说话了。

洗手间里，褚余凡坐在马桶盖上，看着水龙头流下的水流，越来越细。

他真正是进退两难。

“我爸可能不行了。”他把头埋在褚余凡的胸口。

“思齐，你终于接电话了！”薇薇安明亮的大嗓门从话筒里跳了出来，不用开免提，褚余凡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他在周思齐公寓听见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你爸情况不太好，现在在医院，周思毅不许我告诉你，我还是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

他根本不知道他爸的健康状况，周思毅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

周思齐坐着不动的样子，活像个孤魂野鬼。他不想去探究原因，但他心里觉得很难受，比当时被养父责骂还要难受。

他有些僵硬地张开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周思齐。他记得唐晓舟和自己说过，有时候人伤心的时候，就需要一个拥抱。

“我挺羡慕你的，没有父母，也就没有了憎恨。”

他犹豫了片刻，给薇薇安打了过去。

虽然薇薇安和他说的是，“你爸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周思齐的身上，混杂了愤怒、无奈和……悲伤，褚余凡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在他身上同时出现。

选管说打电话来的“家人”难道不是他哥？

周思齐的心被这句话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眼睛有些酸胀，他苦笑道，“对不起，我没什么事。”

周思齐的眼前忽然一黑，才发觉自己被褚余凡拥在胸前。

十分钟前，周思齐好不容易拨通了他哥的电话，周思毅只说了一句，“爸说他不想见你。”就又把电话匆匆挂断了。

水流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周思齐的大脑里出现一片雪花点，完全听不见薇薇安后面又说了什么。

褚余凡叹口气，“你有事。”

推开洗手间的门，他迈出的脚顿在半空，怎么周思齐还在房间里？

周思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猛然想到一件事：他爸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节目组的事？顿时浑身吓出一身冷汗，抓起电话给他哥周思毅拨了过去，电话铃声刚响，他哥居然挂断了电话。

记忆中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周思齐也懵了。

“是你找我？”周思齐迅速坐了起来。

“啊？”褚余凡想了一下，理解了这个“不行”的意思。

“嗯，我陪你。”

手机的屏幕已经黑了，还维持着讲电话的姿势。

他竖起耳朵，外面很久没有声音了，周思齐应该出去接电话了吧，他起身走到洗手池前，拧紧了水龙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薇薇安犹豫了片刻，告诉了他一个大消息。

周思齐漠然的眼神动了一下，静静地看了一眼褚余凡，“我还挺羡慕你的。”

他和他爸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一年前学校通知他学费没有按时缴纳，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他爸切断了他的生活来源，连打个电话求证都不愿意，就自作主张地办理了退学，又不声不响地回国。

？”褚余凡明明听见选管姐姐说了，是他家里人找他。

褚余凡一怔，周思齐说话的语气很怪，空洞的好像没有灵魂一样。

若有似无的体香，让他有些舍不得推开。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谈起过自己的家事，他觉得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