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听周思齐的话学习游泳。

两人被逼着喝了几碗姜茶，肚子到喉咙都在发烧。

白色的长衣散开在水里，灯光从他的头上直射了下来。

一琴，一香，一双人。

意点表情！”

等最后一个琴音掉落，褚余凡回过神，大惊失色，拍摄居然还在进行，周思齐还没有动静？

给她拍到好镜头了。

周思齐的神色温柔，目光从褚余凡的脸转向了他抚琴的双手上。

薇薇安笑眯眯地放下照相机，“bravo！”

他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时候，一个人迅速抱住他，将他一直抱出了水面。

拍到最后一组镜头，周思齐需要沉在一个玻璃水池中，池面盖上玻璃板，褚余凡坐在上面抚琴。这个画面寓意子期已死，魂魄驻留在江边，等待伯牙。

原来这么浅的池子也能淹死人。

褚余凡诧异地问道，“什么？”

薇薇安傻眼了，这孩子绝对是个天才。

薇薇安不放心，再三嘱托了周思齐，呼吸一旦不顺要给反应中止拍摄。

褚余凡一下就无法呼吸，口中吐出一串水泡。

下一秒，褚余凡随着碎玻璃渣掉入了池子里。

“我没事。”他用口型说出这几个字，才看见褚余凡长长舒出一口气，瘫坐在玻璃上。

他的重量陡然压在已经碎裂的玻璃上，终于不堪重负，碎了。

周思齐出了一身冷汗，紧张地摸着他的后背，“没事吧？”

褚余凡的大脑里“轰”的一声，鬓角间青筋浮起。

想都不用想，是周思齐。

“砰”的一声闷响，玻璃上裂开了巨大的裂痕，水瞬间没上了地面。

薇薇安专门为这次拍摄请来了古琴老师，教给他正确的手势，避免出现电视剧连琴都拿反的尴尬场景。经过老师的指导，褚余凡迅速学会了大部分指法。

褚余凡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堆工作人员冲了过来，他掩饰地把脸埋在周思齐胸口，装鸵鸟。

这鬼就差就垂下耳朵，夹着尾巴了。

他直接从凳子上扑到地上，拍打着地面的玻璃，脸都涨红了，眼睛瞪得很大，瞳仁深不见底。

喀嚓喀嚓喀嚓，快门声不断响起。

第70章 野心

铁石之音起弦，流水之声收尾。

“我想出决赛的节目了。”周思齐在更衣间和隔壁的褚余凡喊话。

和工作人员致谢完，周思齐本想和薇薇安打招呼告别，被她的助理告知，薇薇安已经赶着去进行下一步工作了，请他们自便。

褚余凡看了一眼周思齐，对方拍拍胸口，表示不在话下。

薇薇安重新端起相机，镜头中的褚余凡丝毫没有被干扰，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琴，回忆着刚才听见的古曲，慢慢地下指拂动琴弦。

清亮的金石声渐起，高山流水的曲调原封不动地从他指尖流出。

“食物链顶层的经纪人。”

水下的周思齐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好像真的停止了呼吸。

周思齐立刻正襟危坐。

周思齐在水下隔着玻璃，听见了渺渺空空的琴音，温柔似水，整个人都失神了。

周思齐立刻动了动手指，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

薇薇安的助理惊叫了一声，倒退几步，赶紧去找工作人员。

褚余凡坐直了身体，放平双肩，发色如漆光润如玉，淡灰色的瞳孔闪烁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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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扮演的十分成功。

薄薄的香雾缓缓升起，薇薇安终于捕捉到了音乐流淌在两人之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