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见过绿皮火车，也没看过那些年周二下午的电视。”

陈笙咧开嘴，“切，我刚去的节目里，有个男孩才叫真好看，不过，长得好不是重点，他的音乐才华，啧啧啧……可惜了。”伸出手，夺过中年男人面前的半杯威士忌，一饮而下。

紧接着，四个戴着奇怪面具的高大身形上了舞台。

“说我没经历痛苦，没有理想，人生注定平庸。”

吧台上灯红酒绿，褚余凡好奇地走了过去，看着酒保手边的各种酒瓶。

唐晓舟惊叹，“你可以啊？”

他一笑，那中年男人赶紧低头，哆嗦着喝一口酒压压惊。过了一会儿，他约的朋友也来了，见他埋头在酒杯里的样子，放肆地嘲讽了他一通，中年男子不服气，“陈笙，你要是见到那么漂亮的男孩也得自惭形秽！”

“今晚最后一个表演，来自盲盒乐队，不要问他们是谁，尽情享受他们的演出吧！”

说完把话筒一丢，潇洒地跳下台去。

吉他手用炫技的solo霸气开场，鼓点响起，贝斯插入，主场高亢的嗓音，点燃了全场观众的嗨点。

“坚守自由的勇气，骄傲的，沸腾的，孤独的，点亮我前进。”

台上的褚余凡眼中只有舞台上耀眼的灯光，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什么时候周思齐靠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表示自己还好。

唐晓舟趴在海报墙前，仔细数着上面照片里有多少乐队他认识。

“第一次来？”旁边一个戴着眼镜肚腩微微鼓起的中年男人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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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舟咂舌，转头看着周思齐和褚余凡，满眼期待，“你们新房子收拾好了？

任钰博：“废话，和老外住这么久，白住的啊！“School并不大，里面分了三层，一楼是表演区和酒吧，二楼是娱乐区，可以和朋友聊天，三楼是天台，抽烟聊天看月亮都自便。

他口中的陈笙，就是SY节目的导师，著名音乐制作人。

周思齐差一点冲动地掐住他的脖子，哼了一声，从包里摸出面具给他套上了。

唐晓舟正想继续问，褚余凡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们住的地方只有一张床。”立刻浇熄了唐晓舟的热情，他撒开腿奔向前面那个瘦高的身影，“小博，你房间打个地铺可以吗？”

俩个人在门口磨磨唧唧，任钰博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一马当先闯了了进去。一头招摇的红色短发，配着一排耳环，摇滚范儿十足，和吧台边几位外国友人各种熟练地打招呼。

褚余凡挑挑眉，正要迈进门槛，周思齐一伸手拉住他，“你抓着我走。”

任钰博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今天我室友在家，我怕他带人回来开party，你不介意就好。”

“就是这里了。”

观众潮水一般的欢呼让他战栗，不是害怕，是肾上腺激荡。

十点差十分，几个人走到了当地最大的夜市，拐进一条人不太多的小巷，匆匆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门口，破旧的木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福”。

台下一片沉寂，一个最前排穿着JK制服的女孩晃了晃身体，她如果没记错，这几个面具……

周思齐指着右上角亮灯的灯牌，“School学校”。

他垂下眼，笑了一下，想起了周思齐的叮嘱，默默地往后退开。

吧台边的陈笙放下酒杯，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台上那只四人乐队。

……

“嘿嘿嘿”，唐晓舟搓着手，“要不，我去你们那里借住一宿？”

上次褚余凡差一点被人调戏，他不太放心，昏暗的灯光下酒精上头的观众可不少。

“好啊。“褚余凡轻松地答道，周思齐没拦住他，只得尴尬地笑了一下。

同时摇头，褚余凡慢了半拍，瞄了周思齐一眼，见他冲自己眨眼，只好一脸无奈地跟着摇头。

几个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越拉越长。

褚余凡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门上的猫头鹰木雕，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轰天的音乐声传出来，里面还隐隐闪动着红光，估计是不是周思齐的恐鬼症又犯了，伸手在周思齐的头上摸了摸，“不怕，我走在前面。”

“我凭什么如你所愿？”

钟声敲了十一下，酒吧老板跳上了舞台，底下的观众吹口哨嘘他。

周思齐说了一声去找他的朋友就消失不见了，任钰博趁着这个空挡，挤进拥挤的前排，这个场子本来就不大，气氛燥到一个火星就能点燃，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台上的乐队，也不理身旁pogo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