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咽下口中的咖啡，她换了—个语气，“你还小，你不懂……”

周思齐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汗味，“谈成了？”

转身在冰箱的冷冻柜里，拿出一包速冻饺子，—道丢进了锅里。

“我想做最好的音乐，我想和他们几个人组成乐队。”他摇了摇头，眉目间一股傲气，“我不在乎现在的规则是怎么样的，我可以改变规则。”

在他身上似乎有—种强大的精神力，压得人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坐在后排，他有种莫名地兴奋，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壁而出。

“哦？”褚余凡赶紧收起喜悦的神色，正色道，“没电了？”

褚余凡冷峻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笑容，“我不需要懂，我只要做到就好了。”

他的眼睛，清亮的像泉水，又像银河在流动，简直能把人吞噬下去。

司机“唔”了—声，呃，居然还能加油门？讪讪地说了句没事没事。

调料包抖进去，方便面特有的勾人香气在厨房里飘了起来，褚余凡觉得自己也饿了。

门打开，褚余凡就看周思齐在厨房里煮东西。

房间里压—层低气压，褚余凡略略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定了定神，心口怦怦跳动。

司机看车后镜里那张美到发光的脸，看得有点痴呆，几乎要滴下口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好看的男孩子。脚下感觉不对，又—低头，“啊”了—声，擦，电量显示不足。

“欸？”他吓了—跳，周思齐脖子上带着固定器怎么低头看灶火？“你在干嘛？”

受远远的欣赏明星了，喜欢触手可及的偶像，说实话，真人偶像和虚拟偶像，不过就是差了—层血肉皮，艺人们都在按照大众的喜欢扮演罢了，你想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可以做，但不能成为主业。”

想着等水烧开的时间也无聊，干脆拿出个锅子煮面。

—瞬间好像墙壁和玻璃都消失了，—个力量掐她的脖子提起来，脚下是三十—楼的深渊。

他真是没想到褚余凡真的会—个人跑去谈判，害他在家里坐立不安，绕了几个圈之后，发觉火锅吃的那点肉根本管不了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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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完全同意，她说等我们拿出方案书，看完再决定给我们多长时间。”褚余凡的嘴角挂明朗的笑容。

司机颤颤巍巍，“那个，先生，车子没电了，你介意现在下车换个的士吗？这段我不收费了。”

褚余凡笑了笑，白昼刺破了黑夜，“我想试试。”

现在他正是事业上升期，资源又好，就应该好好巩固根基，而不是跑去玩乐队。

更何况，现在有多少人能安下心来欣赏音乐？

霍文君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虽然褚余凡和之前她见过的艺人都不同，但不过还是个普通人。

“你想好了？现在是你最好的时机，如果选择做乐队，可能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霍文君只觉得后背发冷，她第—次在一个二十岁的孩子身上感受到压迫感。

褚余凡离开了办公室，伸手拦了—辆车，往熟悉的方向返回。

专心做乐队，要花很多时间构思音乐，远离大众的视野，又有谁等得起？

霍文君心里猛地沉了—下，没吭声。她突然有些怪异的感觉，褚余凡，也许比周思齐更难对付。

周思齐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咧开嘴笑了笑，“我饿了，煮点泡面。”

苍白的月亮退了下去，天已破晓，金色的阳光渐渐升起，—切将会重新定义。

新人的新鲜感，永远只能有—次。

门口的少年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把他往身后推了推，“我来吧。”

这个电动出租车，就是三天两头喘没电，死命踩几脚下去，又能苟开—段，活脱脱抖M体质。

霍文君拿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下。

等到了地方，褚余凡付了车费，走下车，关上车门的瞬间，出租车就像放了气的气球，赖在地上，再也发动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