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枝脸红透了,这句诗方说出口,便觉有些不妥当。这不是暗示她正是那诗中佳人吗?
卓枝攀着竹楼,轻盈下落站定。
卓枝踮脚细看,黑子压在十一星,九,断。正是破局之相,这一步落得正好,怎么能说是棋差一着呢?她目露疑惑看向东宫,低声问:“为什么?”
沿河万千灯盏仿若瞬间化作黯然背景,惊呼声此起彼伏。不知为何东宫心头却浮现那句“彩云易散琉璃脆”,他心中发紧驱散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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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三层竹楼高约五米,竹杆虽五枝为捆,其质纤细无力,四周空荡却无半点借力之处,灯盏盘旋而上,灯芯设于最高处若摔下来不堪设想,东宫看了眼委婉道:“阿枝,全无依仗,只怕艰难。”
东宫莞尔,他侧身抬手指向耳畔。
摊主拍掌示意:“小郎君请连诗,老朽出题‘梅’,请以上元月对诗。”
总不会折戟在此吧?
卓枝不居功,笑答:“算我家郎君的。”
摊主郑重取下黑檀匣递过来,说:“小郎君,红粉配佳人,宝剑赠英雄。”卓枝接过檀木匣,见众人目光犹如实质,全都望过来,她拉起东宫一溜烟的躲进小巷。
摊主抚掌而叹:“范阳还是有明白人的,暂请你稍待,容老朽为这痴子解惑。”
而那位小郎君银袍闪烁着微光,万般轻盈,上下翻飞,仿若一只月光凝结而成的银翅蝶。
她有把握不会受伤,不妨一试。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沙哑男声高傲道:“我赢了。”
卓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伸手一探,摸到发间簪的那枝洒金玉台想到今晨种种,她脱口而出:“朱日光素冰,朝花映白雪。折梅待佳人,共迎阳春月。”
卓枝应声望去。
东宫阻拦不及。
卓枝眼睛亮了,她兴冲冲看着东宫,小声问:“郎君喜欢那双面具吗?我送你吧。”东宫无奈,两人讲了几句闲话。
刹那间黑黢黢的莲花灯盏陡然明亮灿然,仿若火花灯树一连成线,粉色绿的橙的各色琉璃花灯次第亮起,随着微风吹佛轻轻摇曳,恍然间犹如一万颗星子同时落入人间。
东宫微摇头,当空遥遥一指棋盘上某点,见她点头又握起手,写了个“和”字。卓枝瞬间了悟,她虽然棋力不嘉,可好在会看她狡黠一笑,意有所指:“郎君,喜欢那双面具吗?”
小巷比之合河沿岸更显幽静,只有行人结伴三三两两。
卓枝上前将黑子压在和点,心道反正摊主允许两人破局,如此也不算赖皮吧?
摊主点头应许,众人一阵欢呼。
虽说行人不多,可仍有许多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因卓
她眼中得意顿消卓枝苦恼异常,一句诗中有梅花有月这并不难找,可是连诗是要连世上已有之诗。她到是晓得不少诗词,可那都是现世的诗词,一句也不能用。也不能现写,着实难倒她。
若是如东宫那般男子踏竹而上,竹子自是不负其重。可她身量轻盈,卓枝并不莽撞,她上前摇动竹楼,稍加判断便知可行。只是讲究一个“快”字。若她行动过慢,行至半空便会乏力落下。若要登上竹楼顶端同时点燃灯盏,确有难度。
摊主摇头,说:“你没赢,小子棋差一招。”
摊主夸夸而谈,原来这盘棋应和物候,若要一味争胜,则会落入圈套,一步棋看似略胜一筹,可也为对手打开无限空间,看似占先实则失利。若是下和棋,对方亦无寸进之步。看似平局,实则取胜。
摊主却双手一摊:“小郎君,方才这步棋算你的还是算红袍郎君的?”
卓枝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摊主指向身后竹楼:“小郎君,请登竹楼。”
卓枝后退数步,轻提一口气,三步上前跳跃而起一脚踏在竹楼中端。果不其然竹楼因冲击微微摇晃不定,但卓枝身量轻盈,并没有因此落下。她借着惯性顺势而上,此时她的手已经高过竹楼,第三步她借势转体跃到竹楼之上,与此同时,她眼疾手快将火烛丢进灯盏小碗中。
卓枝满目求助看向人群,这时她只觉似上黑板做题一般。她看向黄衣郎君,粉衣侍女最终将目光落在那袭红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