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畅人在二楼，心思却还都在一楼大厅里。

在气氛变得更凝滞之前，许泽义适时圆场，止住暗自交锋的势头。

天知道，能碰到许濯跟乔明宇正面交锋的场景，她有多兴奋。

“这是……宛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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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初语终于将盘子里的配菜挑拣干净，抬起头来，冲着乔明宇微笑。

奶奶看出她的心猿意马，轻轻拍拍她的头：“小丫头，别只知道看戏。”

许家老宅是欧式建筑风格，西餐厅宽敞明亮，暖色调的墙纸上挂着几幅油画，长方形的木桌中央摆放着烛台与花束，每个座位面前都整齐摆放着刀叉等餐具。

既然明说了是许泽义的客人，许濯就是再想找茬也没有正当理由。

“女朋友吗？”

许濯冷哼一声，岑初语微微颔首，垂下了头。

“但愿。”

时间漫长到，她恍惚感觉自己高脚杯里的红酒是她身体里缓慢流动的血液，粘稠而毫无活力。

岑初语用刀叉将盘子里的西蓝花夹起来，放在盘子的角落里，没有抬眸，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说：“挺好的。”

只有许宛畅，老老实实走上前来，喊人。

又赶在许宛畅开口之前，连忙说：“走，去看看蛋糕做好了没，两个丫头跟我走吧。”

“听说初语去年开了工作室，现下如何？”

“没想到最后还是选择开个人工作室了，不过以初语你的才华，开工作室是正确的选择。”

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乔明宇，更没想到他破冰的话题是岑初语。

而左手侧的许濯更是用切割牛排的动作力度，展现了他此刻心情很不愉快。

于是饭桌上，气氛越发诡异。

“明宇是来谈事的，我留他在这吃饭。”

“好久不见，初语。”

奶奶飞速地扫了一眼身侧的岑初语，说：“嗯，说是未婚妻。”

“好久不见，许濯。”

刀叉与盘子摩擦总要发出声响，而过于沉默的饭桌，让这些声响显得过分刺耳。

话题进行到这个程度，是实在的失败。

奶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找了个借口，把岑初语和许宛畅拉去了二楼。

岑初语抬了好几次头，坐在主位上的奶奶和许泽义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达，她也不太喜欢这两个不速之客。

乔明宇笑着说。

许宛畅揉了揉脑袋，仍旧笑嘻嘻的，问：“奶奶，明宇哥旁边那个是谁？没见过啊。”

但沙发上的乔明宇悠然自得，喝了一口茶，跟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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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宇带着金丝镜框的眼镜，白衬衫与他斯文沉稳的气质相符，声音是温润的，眼神都是不带任何攻击性的。

岑初语不是健谈的人，因此想要打破这沉默，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相较之下，同龄的许濯，反而像只偷穿了大人衣服还要装硬气的小学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