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铺其实开在村里小学的外面，这时候正轮到小学放学。

他垂着头，拍着球朝岑初语走来，挑眉：“我是不是该收你一点观赏费？”

许濯扯了扯嘴角，揉了一把小孩的头，说得斩钉截铁：“没问题。”

几个小孩见许濯停下不打了，都跑过来将许濯围住，然后又看看岑初语。

岑初语抱着手臂遥遥看着，忽然感觉那颗还在跳动的篮球，像她的心脏，跳动频率如出一辙。

许濯走到岑初语身边，吊儿郎当地说：“走了。”

岑初语难得好心情，只是问他：“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几个小孩“哦哟”怪叫起来，许濯也不跟他们客气，转身又投入球场上。

胆子大一点的个高小孩，拽着许濯的衣角，说：“别在这撩妹了，这么好看的姐姐肯定有主了。”

许濯抓起胸前的衣服抹了一把汗，笑容如十八岁的少年一般澄澈，意气风发。

岑初语看见，夕阳余晖下，有一滴汗水沿着许濯的下颌，缓缓滑进衣领。

“来吧。”

三两个小孩站在篮球场内，蓄势待发的模样，双手张开。

“能不能行啊哥？”

“哥，教教我们呗。”

笑声是一阵阵的，清脆而嘹亮。

是球落进球框，弹到地上的声音。

岑初语正纳闷，忽然看见一抹浅蓝色身影，运着球，快速绕开三个孩子的防卫，眨眼间来到三分线外，轻轻越起，身子微微往后仰，手里的球被推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三三两两的孩子从校门里走出来，歪到小卖铺里买方便面，买零食。

岑初语笑着摇摇头，歪回小卖铺买了酱油。

傍晚时分，阿婆休息好了，说晚上要给岑初语和许濯做好吃的，发现家里酱油用完了，于是拜托岑初语去买。

“哐。”

闲着无聊，她四处看了看，往远处眺望，也听见小学里传来篮球在地上弹跳的声音。

她于是好奇，歪着脑袋往里看。

“不过，倒也没说错。”

许濯也不心虚：“办完事顺便来锻炼一下。”

……

岑初语站在一群小脑袋瓜后排，安静地等着。

学校只有左边一小块操场铺了水泥地。

“快点儿啊。”

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男生额前的发尾濡湿，衬衫背后也湿了一片，和刚刚做菜时不一样，手袖被粗暴而随意地卷起，露出紧实的手臂肌肉线条。

再回到操场边的时候，似乎已经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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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

许濯又再投进一个球之后，终于注意到站在几米开外驻足观望的岑初语。

“确实有主了，是我老婆。”

仿佛是她的话将他赶走了似的。

许濯乐了，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小孩儿，天天不好好读书都学点什么呢？”

“怎么样，服了？”

“服服服。”

村里的小铺还要走一段路，岑初语套了一件外套，踏着夕阳镀在泥土上的余晖，往小铺走去。

操场上有一个竖起的破旧的篮球框，十分简陋，甚至于篮球框上的篮网都让她感觉是兜西瓜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