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层楼梯，除了两人默契到频率都一致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声音。

许濯带着岑初语走了安全消防通道，电梯口正对婚礼大厅，人来人往，并不是一条合适的路径。

许濯又往下走了两级，俯下身来，手搭在岑初语肩上，抚摸她的手势很笨拙，他笑了笑：“想哭也没事。”

岑初语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眶是红的，脸上没有笑意。

语调却慵懒：“对了，林奶奶。”

只记得要怎么利用我，谋取最大的利益。

许濯拉着岑初语转身，在即将走出门的一刹那，他顿住脚步。

她望向许濯，眼里有亮盈盈的水光流转。

岑初语右眼有泪无声滚落。

但情绪过了那个阀口，刹车都踩不住，她没力气与许濯理论，只是热泪滚滚，鼻尖一点点泛酸。

在听清许濯的话后，林菊扶住身旁的椅子，身形一晃。

“你会笑话我。”

岑初语吸着鼻子，哭声还真渐渐收起来，她视线被泪花模糊，只能看到一个许濯的轮廓，她抬起手来想要揉一揉眼睛。

许濯抬起手啦看了一眼手表，而后半蹲下来，变戏法一般拿出纸巾为岑初语擦拭眼泪。

他还真记着时间：“三分钟可到了，岑初语。”

许濯左手轻抚她脸颊：“但我只给你三分钟。”

他淡淡开口：“哭出来好受点。”

岑初语利落地说完这些话，意外的，没有感觉悲壮，反而是一身轻松。

许濯实在对她无奈，又揉了一把她的头，笑：“不能，还知道讨价还价？”

怎么，在君泽当总裁还没让你过足指挥人的瘾吗？

他转过头，居高临下的。

全然不管身上这件水蓝色礼服裙是她喜欢的款式。

林菊有一瞬间的心慌，颤声说：“什么……”

“那走吧。”

许濯顿住脚步，转了个身，面对着岑初语，往下走了两级台阶，与她平视。

被许濯挡住，他拿着纸巾轻柔地揩拭着岑初语眼周的泪。

许濯嗤笑，一字一顿地说道。

许濯乐了，挑挑眉：“我是那种人？”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力道很轻：“做得好。”

岑初语异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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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没有家了，从此，这世上，她只有阿婆，只有展吟。

许濯轻轻牵住她的手，轻声问：“说完了？”

“我好像提醒过你，让郑琴雨告诉过你。”

“我给过岑家什么，我照样可、以、收、回。”

“嗯。”

岑初语递给他一个“没错，你就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的审判眼神，许濯一噎。

她小声呜咽，哭声都很斯文。

脱离了时时刻刻想要利用她的岑家，她该高兴才对，可她不得不承认，开心不过一秒，悲伤立刻占据高地，毫不动摇。

岑初语抿着唇垂着脑袋，顺势就坐在了台阶上。

嘴边浮起一抹笑，莫名沾点狠劲，眼锋都能将人千刀万剐。

岑初语微嘟着嘴，眼睛通红，问他：“不能再加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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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