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躺下，关了灯，一副拒绝与岑初语继续沟通的模样。

“你打架好像还挺厉害的。”

岑初语学得惟妙惟肖，一边还摇许濯的手臂：“是不是？当时台下都笑疯了，你把校长可气坏了，他当时就拿着话筒想打你，是你吧是你吧？那拽得不可一世的的模样，啧啧啧，肯定是你，看不出来啊，读书就挺会打架，训练出来的是吧？”

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许宛畅：【嫂子，我决定跟我哥冷战一星期，请你转告他不要跟我讲话。】

过了不知多久，身侧传来了均匀清浅的呼吸声，许濯睁开眼，右手抬起放在额头上。

她很快又转回身，想起刚刚看见脸上被她贴上创口贴的许濯，问：“不过——”

岑初语：“……”

她猛地翻了个身，朝向许濯，转告许宛畅的话。

岑初语忽然又想到什么，坐直身子，指着许濯，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我想起来了！你高中是不是还因为打架被记过处分，校长还罚你在升旗后念检讨。”

许濯轻轻一哂，没有接话。

……

岑初语回了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算了吧。

那是他高中唯一一次打架，却气得校长差点勒令他退学。

也许是惦记着这件事，也许是洗澡令人精神。

但说他热爱学习？根正苗红？

淡淡说：“岑初语，想象力还挺丰富。”

岑初语侧躺着，直到许濯上了床也没睡着。

……

“我好像还记得什么，说是为了暗恋的女生大打出手……”

“嘁，真不是你？”

岑初语递给许濯一个无比鄙夷的眼神。

岑初语还是不死心，继续追着问：“我应该没记错吧？是你吧？”

“当时你拽得不行，站在升旗台上，懒洋洋的，说什么‘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早上好，这是我的检讨——我错了，我不该只打掉孙亦航一颗牙齿，我应该打掉他两颗门牙。’”

“我，根正苗红的好学生，热爱学习。”

“不过不好意思，我高中不打架。”

岑初语叹口气，只能作罢，躺进被窝里的时候还在咕哝：“我应该没记错啊……”

好学生她信，毕竟即使她不怎么关注学校的成绩榜，也知道许濯常年位居理科第一。

“不是。”

别扭兄妹俩。

这边岑初语说得起劲，那边许濯只噙着淡淡的笑意，拉下岑初语扒拉在自己小臂上的手。

岑初语嘀嘀咕咕。

他是打过架，高中的时候。

许濯挑挑眉，冷声说：“正好，我也不想跟她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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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许濯抬起手来拍了拍岑初语的额头，声音带点倦意，懒懒道：“好好睡觉。”

许宛畅的消息。

他记得是夏日午后，他打完球在回廊上靠着休息，有汗水划过他的后颈，沿着脊柱一颗颗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