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再开口时，声音喑哑：“岑岑。”

“虽然说这些话很矫情”许濯推开岑初语，用笑意企图掩盖自己的失意，“但——”

月光下，她像遗落人间的仙子，素颜一尘不染，泪眼惹人怜惜。

“地上这么凉没感觉？”

引擎发动的时候，他手撑了撑额，焦灼感一点点蔓延，恨不得此刻就立即出现在岑初语面前。

一群人探寻的目光落在许濯身上，许濯点点头。

她赔个不是。”

许濯眉心一跳，沉住气，用指腹轻轻揩拭岑初语脸颊的泪珠。

他鲜少有低下骄傲的头颅的时候，只有在她面前，他原则尽失，折去一身傲骨。

将你的心意封装成信笺，地址却空白，真心无处寄达。

他跟石老师说了两句祝贺的话，跟几个认识的人道了别，急匆匆走回停车场。

-

前海公寓。

许濯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许濯皱了皱眉。

没有。

“许濯。”

没有。

他的话又密又急，太过异常，有些无法掩盖住的慌乱，岑初语心中钝痛，拉着他的手，泪水止不住，又流下来。

许濯怔了怔，后知后觉一般，抬起手来摸岑初语的长发。

许濯在她面前屈膝，几乎用抱的方式，想将她抱离地面。

“你都知道了对吧。”

“你后悔了么？”

良久的静默。

岑初语挣扎着不肯起身，手扶住许濯的肩，声音闷闷的。

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时，眼下还有泪痕。

她着急辩解：“我是后悔，我后悔我太晚知道这一切。”

“我确实，喜欢了你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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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初语：“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些字眼像在岑初语心中插上无数把利刃，她的眼泪又扑簌簌滚落，只知道咬着唇摇头。

岑初语的长发散落，赤足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穿着白色的棉质连衣长裙，右手拿着半空的酒瓶。

不是这样的。

还是叫他的名字：“许濯。”

“这是怎么了？”

“在你不知道的时刻，病态的，卑劣的，喜欢了你很久。”

许濯怔住，岑初语圈住他的脖子，像是没有力气一般挂在他身上，滚烫的泪就砸在许濯的锁骨处，仿若能烙下印记。

“一身的酒气，喝醉了？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个酒鬼。”

岑初语扑进许濯怀里，枕着他的肩窝，闭上眼睛，心尖都在发颤。

许濯：“还真是你们班长惹你了？你说来我听听，我帮你出出气。”

“你先起来，别坐地上。”

“好，我知道了。”

整个屋子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如水的月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在客厅投出一块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