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凌晨,岑初语的心情近乎比那日表白还要兴奋,她睡不着觉。
落荒而逃一般,岑初语从他臂下穿出,许濯笑出声来。
他永远将她置于首位,再生气也不肯伤她分毫,永远说着违心的话默默为她打点一切。
岑初语:“累了累了,真的累了。”
他作势要将她抱起,岑初语惊呼一声:“我自己来。”
岑初语心猛地一沉,画圈圈的动作也骤然停止。
许濯一动未动,岑初语去玩他的睫毛。
她讨厌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讨厌一切专横与决断的人。
许濯的下颌枕在她头上,声音无比清晰。
她决意要扰乱他的安眠,开始找话题。
因着这个原因,她那个时候疯狂迷恋着似乎就是温柔的代名词的乔明宇。
秒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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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的,许濯慢慢地,牵起了嘴角。
岑初语歪头打量他的侧颜,一边勾起唇角,一边抬起许濯一只手臂,快速挪动凑近,头枕在许濯的臂弯下,令他把自己圈进怀里。
“你好像忘了,你那个时候有多喜欢乔明宇。”
“你就当我是酒醒了。”
于是家里安排的一切她都要反抗,也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她。
她将头埋在许濯胸前,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她娇小的身子弓着背,裹挟着被单,赤足走在木质地板上,白皙的小腿露出一截,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前。
吸以后,他手抚过她脸颊,轻笑:“去洗澡?”
许濯这才侧了侧身,长长的眼睫乖巧地倾覆于眼睑下,声音带着倦意。
“累就乖乖睡觉。”
“我还想要点脸。”
“又不好好睡觉?”
但她到底是小姐脾气,不见乔明宇有所表示,只将心意埋藏心底,也没想过真的和乔明宇有什么发展。
被退婚之后的几个月里,岑初语曾经冷静下来细细回想过,她意识到乔明宇的温柔是他伪善的假面,掩盖他是个冷血动物的事实。
岑初语手指在许濯的丝质睡衣前胸口袋处画着圈圈,鼻间都是许濯身上独有的清香,令她无比安心。
她的叛逆期有些迟,高一高二才渐渐显现出来一些苗头,她经常和岑达利宋雅争吵,也越来越觉得他们专横不讲理。
她不会不知道。
浴室渐渐传来水声。
好像只有那样温柔的人,才能不管一切,真正理解她。
许濯的睡相一向很好,平躺着,面容平静,发丝都规规整整。
“刚刚不是还挺主动?现在知道害羞了?”
但在两人阴差阳错考入同一所大学,乔明宇有意接近后,两人还是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低笑着:“看来是还不够累。”
而向来眼高于顶看起来永远高高在上的许濯,热烈之下,骨子里却有令她沉溺的,真正的温柔。
岑初语抓着被单一角,小脸通红,瞪了许濯一眼。
与其说她是喜欢乔明宇,不如说她是喜欢那个她自己赋予温柔底色的完美人设。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高中的时候没告诉过我,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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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濯这才睁开双眼,调整了睡姿,收紧手臂,将岑初语往自己怀里摁,两人相拥而眠,他在岑初语额间落下一吻。
他尊重她的能力,相信她的选择,甚至在一般男生只知掠夺的云朝雨暮之时,也给她足够细腻的耐心。
那些虚无缥缈,无关痛痒的寒暄本就与温柔这个词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