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菊大部分怨念还是对着岑初语的,眼见小声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她抿紧嘴,拉着岑初语蒙声不吭转弯走进了楼梯道。
“好,你本事了,嫁给许濯就以为自己跟他们是一类人了?你趾高气扬个什么劲儿?”
是怒气滔天,她气冲冲往前走两步,不管不顾起来,什么装了多年的教养全都抛诸脑后,直接拉拽岑初语的头发。
岑初语配合这灯,笑意有些冷然:“少做点梦,脚踏实地,走投无路就老老实实清算债务,过过小日子,一世平安就好了。”
他们在三楼,楼层本来就不高,岑初语感觉自己像不带轮子的行李箱,被暴力拖拽下去,脚步都颠得她难受。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虚虚一握,没有太用力,岑初语却任由林菊拉着走。
在这过于直白的光照下,林菊的脸却涨红起来。
病房里的灯直白到晃人眼,直直吊在头顶,只讲究照明效果,不在乎灯光氛围。
等到林菊几乎要将她拖出门口来,她才拨开林菊的手,站定了,冷森森开口。
岑初语始终面无表情,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跟林菊撕破脸,这也是她留给林菊最后的一丝情面。
有些人,本就不配得到她一丝谅解。
岑初语被林菊拽得矮下身子来,她没着急反抗,而是顺着林菊拖拽她的方向不想头皮太痛。
身边有人窃窃私语,岑初语觉得头痛。
“你妈没教会你要孝敬长辈?”
再走几步,要出医院门,岑初语似乎预料到会发生什么,提前皱起了眉。
头顶明晃晃的灯闪了一下,有灯丝烧焦的味道隐隐约约。
岑初语硬着心把话说完,势必要把坏人做到底:“其实您可能确实没有经营企业的天赋,妈救过您一次,但现在,可能到了您该认输的时候了。”
甚至没有选择电梯。
“我知道林女士为什么这么恼怒,郑家不帮你们,您大概还想让我托许濯帮岑家收拾烂摊子?”
没有第二个宋雅,没有人能救岑式企业。
护士也不怂,直直看回去,眉头紧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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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菊显然并不可能读懂她的苦口相劝。
病床上岑达利失声叫起来:“妈!”
林菊的声音尖锐无比,拉着岑初语走路时的步伐又急又快,引得走廊上的护士也好,病人也罢,纷纷侧目。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敢在给岑初语的短信里念叨几句企图做正义的审判,临到末了,居然是劝岑初语赶紧去看看岑达利,劝岑初语救救岑式。
终于抵达平地,林菊的怒意不消反涨。
而郑琴雨则认为这桩投资生意本就是郑念巧脑热一时听信自己同学谗言,拉岑达利下水,她认为自己的母亲郑念巧应当负部分责任。
有护士反应过来,小声嘀咕一句:“在医院不能大声喧哗。”
林菊将岑初语拽得远离病床,吼着:“你别管!我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我还不姓林了。”
利离婚。
果不其然,刚踏出医院大门几步,手上的力道忽地加重,岑初语被甩得一个趔趄。
这话里其实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冷嘲热讽,她虽冷着脸,这番话却是对他们真挚的期许。
岑达利听完岑初语的话,眼神空洞到有些令人悲悯。
如果说她顾念往日父女之情对岑达利还有些许漠然的尊重,对待林菊,她却连笑也懒得装了。
林菊梗着脖子,白眼一翻,仿佛要晕厥过去一般,气地直拍胸口,也不费劲去拽岑初语的头发了,而是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她在想用什么语调劝林菊赶紧走才能让林菊不要误解不要再次血压升高。
林菊忽地闭嘴,脚步也停下,狠狠瞪了护士一眼,已经全然被气昏了头,开始无差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