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轻笑一声：“这就又哭了？”

许濯也不跟她争辩，知道她现在心性似小孩，低声哄着：“好，你不想。”

心尖一点点酸涩起来，她承认是自己莽撞又忽略了他的感受。

岑初语本能地抗拒，试图转移话题：“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中心医院的？”

许濯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丢下一句让我别来接你，家里没人，工作室没人，你知道我找你找疯了么？”

岑初语瞪他一眼，后知后觉两人身上都半干不湿，贴在一起格外粘腻。

良久，理智一点点回归本体，岑初语也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泪水有些不可理喻到令她难堪。

许濯右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往上提，她很自觉地勾住他的后颈，腿也抬起来，几乎挂在他身上。

再也不敢了。

“我真的错了。”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岑初语的脸蹭了蹭许濯的，固执说：“我不想。”

岑初语发誓，她只有在面对许濯的时候，才会情绪波动到像股市，永远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是由奢入俭，我算过的，他们不至于活不下去，我这么做，应该也不算很无情吧？”

“你还敢提？”

才能救我，才能治愈我。

他懒洋洋勾起一个笑来：“不哭了？那就算账吧。”

救我脱离泥潭，救我逃离藩篱。

岑初语瘪瘪嘴，小声说：“我又丢脸了。”

或许只有知悉有人纵容，才会更肆无忌惮地放任情绪。

她伸出手来将眼泪全部抹掉，舔了舔下唇，给自己找补：“我这不是被骂得特别惨么，回到家就不自主回想，一时没忍住。”

许濯觉得好笑，蹭蹭她的脸：“在我面前算什么丢脸。”

两步就走到沙发上，许濯坐下，她顺势跨.坐在他腿上。

许濯捧起她的脸颊，下意识皱起眉，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势必要把岑初语这个坏毛病改掉。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着一点柔情，语调都轻缓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岑初语的头，一本正经夸奖：“嗯，岑岑很棒，做得很对。”

岑初语信，她见过他失魂落魄找她的模样，也知道对于他而言，她的无故失联是多大的煎熬。

“是有多难的事？不想断绝关系就不断绝，想见你爸就去见，做不到就别逼自己，我以为这么浅显的道理，小学生都懂。”

“其实也没多大事，林菊我肯定是不会再见到了，至于我爸，不见可能更好吧，为了妈妈，我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不是么？”

几乎全身倚靠在他身上，借助着他的力量，声音沙哑起来：“只有你抱抱我……”

岑初语推他的胸膛，嘀咕着：“我好了，我去洗澡。”

“你想哭就哭，就是别把眼睛哭坏了就行了。”

许濯很会顺着她的意思，明明视线只懒懒停在她唇角，却好像在认真聆听一般，一点也不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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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濯的手掌放在她后腰，此刻收紧了些，不放她走。

他尾音泛着点笑意，分明还是在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