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阜阳身为天下共主，至高无上，对于沈东流来说，他还是当初那个瑟弱的少年，不，现在是青年。

他不耐烦道；“你的影卫不是挺神通广大的，想知道去查，问我做什么。”

阜阳内心缝补好的缺口瞬间塌掉了一块。

“我曾对你有恨，可恨到头来，身心疲倦，所以我不恨了，你于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我对你无恨。”

沈东流刚进殿，就看见阜阳坐在主座上。

那了？”

他以为他道歉，他放下身段去哄着这个人，他们终有一天会恢复从前。

他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太久了，有着近乎可笑的天真。

沈东流感到可笑；“恨不恨有区别？我恨你，你要如何？我不恨你，你又如何？说到底无非是看我脸色不痛快，非要我讨好你吗？！可我做不到，怎么，要杀了我？”

沈东流那双充满冰冷和讥悄的眼神，轻易的扎破他缝补好的缺口。

沈东流脸色不善，他知道阜阳在监视他，可知道和明说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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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流看都懒得看他，拿了一本书要往外走，打算随便找个地方看看书打发时间。

除了沈东流，谁敢给他脸色看？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沈东流如此甩面子了。

“你要的从前无非就是让我宠着你纵容你，顺应你！”

他的不耐让阜阳心生不悦，“东流，别那么跟朕说话。”

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个人太了解，见过他少年时代的无能和受制于人，甚至长期处在长辈的位置，那他是很难对另一个人产生对上位者的敬畏之心。

“站住！”阜阳到底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暴戾。

沈东流眼珠子动了一下，那双薄情的眸子里满是讥讽，“什么是从前？从前的我有着健康的身体，矫健的身手，这高墙内殿困不住我，从前的我有着一颗生机勃发的道心！”

“你平日不是去臧文馆，就是待在殿内不出门，今日去了那？”

沈东流和阜阳，就处在这样的界线上。

他终于克制不住愤怒；“可如今我武功尽毁，囚困于此，被你践踏在泥里，脏污不堪，道心尽失，身心残缺……你想让我回到从前？阜阳，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他妄图将那道口子缝上，终究是自欺欺人。

怎么会回不去呢？

他永远不会意识到错误。

“你非要这般同朕说话！你不需要讨好，更不需要做别的，朕只要你做回从前！”

“陛下一身精力若是无事，便去别的地方发泄。”沈东流毫不畏惧阜阳的散发出来的森冷。

“你是在怨恨朕吗？”阜阳隐忍着怒火问。

一个费尽心思想要逃离的陌生人，如果逃不掉，他选择反杀！

沈东流看着他，许多话都汇聚成一句；“你如今变成这样，我对你已无话可说。”

“撒谎！若是不恨，你为何三番两次与朕作对，说什么就逆什么。”

株不知破镜重圆向有裂痕，一截就碎，何况他和沈东流之间隔着那么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