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莲步轻移，回到了王座，面色沉静如水。

“陛下，南将军求见。”女官拢着衣袖，叩首屈膝，态度甚为谦卑。

两人以君臣之礼客套寒暄了几句，白华故意一直不问南凯风觐见的目的，最后果然还是南凯风自己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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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一颗巨大的流星划破了夜空，消失在无尽长夜里。

第24章 第 24 章

白华有些错愕，她虽然知道南凯风回来了，但是没料到他会来觐见，一时间有些恍惚。南凯风自从被擢拔为上将军，就被东青都指了去驻守边境，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因为张令丘成亲，他传信拜托自己向东青都帝君告假，那一夜他喝了许多酒，许是太开心了，竟然跑来宫里向她致谢。

顾小易一时语塞，心中愤愤不已，我又不是要捡蘑菇，还不是你骗我说这山上有玉石。

“兄长，白华有错，弄丢了上任女王交予我的朱雀匣。”

这一等，便是五年，大家也没再见到毕瞿风。

殿下跪着的南凯风见一袭赤红宫装的白华从侧殿走入，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南凯风下跪叩首，神情肃然。依南赤国惯例，上将军见王原本可不拜，南凯风似乎却在这一条上尤为死脑筋。

南凯风顿了顿，抱拳颔首，说了一条令白华震惊不已的消息。

“你要干吗？”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毕瞿风是否会再选一个继承人时，毕家对外宣布，老爷因悲痛欲绝，去山里闭关静修了，继承人一事，日后再议。

南凯风脸色大变，“蓁姨给你的……”，自觉失言，一时间讷讷，不知怎么继续说下去。

“此事可有查证？”白华惊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陷入沉思。自从南赤国切断了外界的陆路交通，与其他三国的通信渠道中断了大半，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双向的，其他国家对于南赤内部的事务也是知之甚少。

白华垂首不语，良久，回了一句，“南将军专门就为了说这个来的？”

上一任女王，南蓁蓁，是南凯风的亲小姨。那个朱雀匣，在南凯风还是个小捣蛋鬼时，曾经在宫里翻出来过，被最疼他的小姨一顿暴打，至今没齿难忘。

挤了一句“谢谢”出来。周麟定在原地，阴恻恻地看着顾小易，看得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顾小易倒是没被他这句威胁吓住，周麟说得越多，他愈发确定了一桩自己的推测。“周麟，你是不是在那个洞里住过？”

她起身从王座上走下来，走到南凯风的面前，扶他站了起来。“南将军，你这话当真是莫名其妙。”

“赤族恐对陛下有异心。”

白华低下头，默然片刻。冕旒下的面容有些模糊，待她再次抬起头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唤了一声，“兄长。”

白华轻轻合上眼睛，有些事过去得太久了，不用再提了。

周麟粗声粗气地说，“你别忘了你那条胳膊是我的。你再乱跑，我就把你那条胳膊给卸了。”

“你那胳膊要是没好，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手欠去捡荧菇。”

南凯风和西池驻扎的一名将军素来交好，两人上月在例行会议后小酌几杯，也不知道是对方憋了满肚牢骚，还是真的不胜酒力，把西池城一件瞒了几年的旧闻爆了出来。

南凯风还真不知道这事当说不当说。当年他被打得皮开肉绽，抱着他亲娘脖子嚎啕大哭的时候，也问了他娘同样的问题。

白华听闻此话皱了皱眉，又舒展开，眉宇间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话怎么说的，我本是赤族的人，赤族怎么会对我有异心。他们若是不满意，我这个女王便做不得。”

“宣。”

五年前西池城的望族毕家，继承人在进行祭天仪式时出了岔子，年轻的继承人当场血溅祭台，一命呜呼。他母亲当时就晕死在祭台之下，父亲毕瞿风嘶吼一声，久久不能言语，千百年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始料未及，这个过场性质的仪式，竟然真的会祭上一条生命。

南凯风看着面前这张略施淡妆笑意盈盈的脸，和记忆中那张面孔截然不同，自己当时怎么就认错了呢。他猛然惊觉自己脑中所想，赶紧正了神色，继续说道，“赤族对于……柳清远单独向陛下密报，十分不满，对陛下知情而不通知赤族也颇有微词。我，臣担心，他们在暗中想对陛下不利，故专程来宫中请辞，请陛下多加小心。”

虫洞开，斗星移。南注生，北注死。

南凯风心头一跳，惶恐不已，自从十五年前白华从南家离开，再也没听见白华这么喊他了。

南凯风略一迟疑，“臣原本打算立刻着手调查，但接到了关于令丘的消息，就……先行回来了。等臣返回驻地，再设法调查清楚。”

西池城中，有白虎印记消失。

可是那将领口中，真实的情况却是，当日在祭台之上，毕瞿风的白虎印记也随着儿子的死一并消失了。

“兄长，白华有一事不明，那朱雀匣，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为何不能打开？也不能说与他人知晓。”白华的目光定在香炉之上缭缭白烟，柳眉微蹙，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