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易还是很担心周麟，青龙那夜送周麟去虫洞，也没说任何情况，回来就一通追问白荷的魂魄有关灭天咒的事，而朱雀，连白荷完整的回答都没有和自己好好唠叨一番。

顿了顿，“我还有名小厮被丢在天牢里了，烦请大人一并解救。”

陆培风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又叹了口气。

苏晓棠尤其焦心，自从她知道自己的爹尚存人间，还被魔神掣肘，就恨不得连夜飞奔赶往九渊去，要不是半途杀回来的陆培风吸引了她的注意，顾小易也没把握能拉住现在的苏晓棠。

他和马铭这一路可费了老大的劲，虽说没遇见山贼马匪打劫，却遇上更严峻的问题。

几天前慕容端抽空回了趟府邸，把昏迷中的陆培风朝顾小易的床上扔了过去，就一言不发地回宫里去了，身后还追了一众紧张兮兮的带刀侍卫。

“顾兄，兄弟我不才，真的就只找到了那座坟。”

就在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齐刷刷丢掉兵器，双膝跪地，两手伏地，叩头不止，无人敢直视殿上。

那一夜，新皇临世，无人再去理会前朝帝君陈昱的下落。

背后还是一片沉寂。

要怪就得怪陆培风自作聪明，他本以为月泉国在西池城的管辖下，路程不会太远，便干脆没将真实意图告诉马鸣，他深信一点，要骗敌人，先要骗过自己人。

除了眼前这个被鸡鸭鱼肉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陆培风，他们似乎也找不到别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荷的孩子应该出生没多久就死了。”

马鸣完全是按照两人走官道前往东青都的脚程准备的干粮，因为是偷跑，必须行装要轻便，考虑到中途会在驿站休憩，东西的分量那是恰到好处。

加上马鸣从小在相府长大，根本也不知道月泉国的情况，便跟着少爷稀里糊涂进了沙漠。

顾小易和苏晓棠也没弄明白，怎么慕容端进了一趟宫，就变成了新的帝君。

还有，那夜之后，三位守护神集体失踪，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殿外的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细石，侧耳倾听，沙沙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慕容端知道，这应该是宫内的侍卫来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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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麟是什么人？”

“嗳，你不是去了月泉国吗？”

殿门猛然被推开，两队带刀的侍卫闯了进来。

“所以白荷的孩子死了？”

“大人，我是不是应该告诉您，有个东西在您身后。”说罢，陆培风恰到好处地晕厥过去。

陆培风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我哪里知道。”

青龙一言不发。

此次他们见到陆培风，也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陆培风瘦得脱了形不说，皮肤变得又黑又粗糙，指甲缝里都是黑泥，这哪里像是相府的少爷，西池城的少参，活脱脱一个难民。

“陆兄，你还是把在月泉国所见所闻详细地和我说一说。”顾小易趁着陆培风吐鸡骨头的空挡，示意身边的苏晓棠赶紧撤了他面前的碗碟。

慕容端此时官帽已经掉到地上，头发散乱，仪容不整，但在他的头顶上方，孟章神君的真身盘旋于慕容端身边，绛气满室，光彩五色，照映宫闼。

“是。”

慕容端忽然从心底生出点凉薄，万念俱灰的疲乏感从脚下慢慢爬上了整个身体，姐姐死了，魏长生走了，现在自己真正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慕容端头也不回，便猜出身后是孟章神君，反而卸下了压在心头的那块重石。

食物和水带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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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杀的。”

守护神不在，目前情形到底如何，顾小易心中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