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凯风考虑到殷洛洛的伤势未愈，决定放弃骑马，驾着马车抄近道前往边境，殷洛洛口中念念叨叨，南凯风仔细听了，原来是殷洛洛抱怨自己还不能驾驭纸鸢。

起初听到这个指令，白华以为是新任帝君对她的试探，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关于换族长的事，慕容端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帝君让我接管赤族，废黜族长，汇集兵士，支援边境。”

屋内的殷洛洛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用手捂住了嘴。

“我和你一起去边境。”

“你想好了？那里很危险，我未必能照顾到你。”

“那你为什么喜欢白荷？”

“她喜欢你。”

南凯风莞尔而笑。

范朱公的死她已经略有耳闻，北溟洲私下集结势力助魔神复活，这个消息听地她措手不及，只是没料到南赤国内也被渗透到如此高层。

“姐姐不喜欢用熏香的，她从不……”白华的声音戛然而止，继而一声凌厉的尖叫冲出了她的喉咙。

族长告诉她，这种气味可以抑制/情/欲，让男子厌恶。

“他有没有和你说南拓蜚是北溟洲的探子？”南凯风语气平缓，说出的话却如同惊雷一样炸在白华的头顶。

“她没有怪你，她不会的。”

“陛下，我有一事想问你。当年白荷的衣物熏香，是由谁安排？”南凯风微微俯下身子，目不斜视地盯着白华。

“我，是我给了她一盒香料，那香料，是族长，族长给我的，是冷杉的香气，说，说……”白华的牙齿不由自主地咯咯作响，手也轻轻地抖了起来。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是殷家掌事，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太久了，不记得了。”

“你，你怀疑我？”白华的眼睛陡然瞪大，“你竟然觉得是我？”顷刻之间她的神情又萎靡下去，“那香料是不是有问题？”

“所以，不是你。”南凯风许久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白华知道他一向与自己保持距离，便也不多过问细节，将帝君给她暗中下达的旨意说给了南凯风听。

她对族长怀有戒心，这香料她专门找宫里一个可靠的嬷嬷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在临行前塞给了姐姐。

“……好。”

“那……大长老他？”白华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她从未想过，大长老南擘有没有可能亲手促成了白荷的厄运。

南凯风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拱手示意白华，之前那一声惊叫可能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应该尽快返回行宫。

“他是？”白华猛然明白了，当初幼年的自己和南凯风为何会被困在那片小竹林中。

南凯风返回内室，殷洛洛还维持着和他离开前一样的姿势，坐在床角。

“姐姐，姐姐会不会也以为是我？”白华的嘴唇轻轻地抖了起来，她为什么不愿承认，姐姐的死才导致了她眉间的冠羽印记消失，姐姐恨她，陈昱在殿上的话没有错。

“你没有告诉她你失了神力。”

南凯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是女王，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过去没有用过神力带兵作战，不碍事。”

原本她将南凯风唤来帝都，是担心自己被陈昱暗中谋害，却没料到陈昱一命呜呼，慕容端顺水推舟，白捡了个帝君做。陈昱死了，白华自觉除去心头大患，松了一口气。现如今南凯风留在帝都反倒容易落人口实，白华决计顺了南凯风的意愿，让他返回边境。

几日后，新帝君颁布了一系列的诏令，除了选部和礼制的尚书之位因空缺而擢拔了原先的下一级官员，其余的官员基本都维持原职，只是增加了几个新职位。

白华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那一夜南凯风难得喝醉了，也是这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等她回味过来南凯风的问题，却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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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懂得玄秘之术，原来不是偶然。

第123章 第 123 章

不管陈昱是不是因为受到熏香的影响强迫了白荷，北溟洲的行事一定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就算白荷在马车上没有燃起熏香，他们也一定有其他办法让这件事发生。

能和你多相处一会儿，我愿意。

“她是女王，喜欢不喜欢的，不重要。”

白华的神情有些凄然，仓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