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岚城的机票明明比火车票还便宜，秦空还是坚持坐火车。

哦。

徐建偷偷告诉纪宇风，倒不是因为秦空恐高，而是他曾经有一次在飞机上发现异人，一时激动，将那人一脚踹出了机舱，忘记了他们那时正在八千米的高空。

“走吧。”秦空提起一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徐建的武器。

秦空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等秦空再次醒来，一抹清晨的朝阳照在了他的眼睛上。

“啊。”纪宇风伸手想要把面端走。秦空的腿实在太长，睡着的时候将座位空隙塞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道他醒过来会不会饿，纪宇风就一直把面留在座位上。

两人的身影倏然消失在街角。

乘务员知道他倆的终点站，这个车厢没有其他乘客，甚至连句提醒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徐建很满意自己可以在客厅的地铺上睡通宵的待遇。纪宇风夜里也没有惊醒，只不过偶尔早上醒来，发觉自己睡在床上，秦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秦空给徐建留下一个装了半罐彩色珠子的玻璃瓶。

“真的不要我送？”徐建挤了挤眼。

纪宇风瞠目结舌，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秦空和自己说那么多话。

“我妈……”纪宇风喃喃自语。

既没刀疤也没胎记。

伴随着一声铃声，高铁再次提速。

“她没事的，她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最多会以为你离家出走了。”

滋滋——

“啊，对不起。”纪宇风手忙脚乱地往下放窗帘。

“徐哥再见。”纪宇风礼貌地冲徐建挥了挥手。

半小时之后。

“……我要红烧牛肉面。”

高铁悄无声息地停下了。

纪宇风狼狈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秦空没说话，把冷掉的泡面端起来吃掉了。

他只不过发觉火车正穿行过他家所在的城市，一时间有些恍惚，伸手打开了窗帘。

如果不变成异人族的话，秦空和徐建应该会接纳自己吧。

秦空调直了座椅靠背，看着桌上已经冷却的方便面陷入沉思。

徐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最后在到达风城前的半个小时里，秦空居然好脾气地回答了他好几个问题。

他在最后一刻放弃了逃走的念头，世界这么大，他却不知道逃往何处。

难吃。

秦空凝视了一会儿他的后脑勺，然后又睡着了。

纪宇风端着泡面走回座位。

这次秦空在风城停留了一个多星期才走，徐建陡然生出一种空巢老人的伤感，看来今晚得找朋友喝两杯。

“你很怕我？”秦空看着孩子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脸。

纪宇风慢吞吞地起身，在车厢里寻找乘务员的身影。

安静地，只有列车车门滑动的声音。

秦空蓦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啊，你醒了？泡面你吃吗？还是我去给你买个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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