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无数个“喂”，只不过声音还不比青蛙的叫声大。

也许又到了夜晚。

似乎有人洗耳恭听，他想说什么。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银发逐渐变成淡淡的黑色。

当年在他手持长剑，斩杀无数异人族的时候，血液才会沸腾，“活”这个字眼才变得鲜明。

大人居然会笑，还笑得前仰后合。

秦空觉得舌头都开始发木。

他估计自己快要挂了，居然还听见了老鼠在头顶上悉悉索索的声音。

或许，我真的要死了？

这样的生活，停止了也许更好。

这口井极深，只有头顶上遥远处极小一个圆圆的湛蓝的夜空和几点星光。

第十七章，日出

简直就是个单人牢狱。

他试着扯动了锁链一下。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丝毫不受影响，很容易就判断出，自己在一口井里。

连手都抬不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胸口被扯动了一下，木木地钝痛。

上面的动作停了下来。

也许是活着的时间太长，也许是受过什么创伤，他一直不太记得自己的身世，成为猎人之前的岁月是一片空白。

这个黑夜，是数千数万甚至更多的黑夜中的一个，漫长而无边际的岁月里，黑夜接踵而至，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在黑夜中徘徊。

“喂。”秦空轻轻说了一个字。

黑暗。

疼痛顺着血管爬到了每一根神经末梢。

这井的直径不大，他连脚抬起来都吃力。

真是太抬举他了，虚弱的和婴儿一样。

他感觉血管里的血液好像都冻结了，力量和触觉消失地无影无踪。

秦空皱起眉头，纪宇风到底上没上船？

一阵大笑从井口传了下来。

回音在井底四处流窜。

金属质感的声音伴随着轰然倒下的井盖，熄灭了秦空头顶上最后一束光明。

☆、第十七章，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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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金属重物刮过地面的嗞啦声。

开眼睛，然后他发现自己双手被锁在石壁上，石壁潮湿润滑。锁他的锁链有一只手臂那么粗。

秦空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速度，皮肤下跳动地血管越来越微弱。

“我等你。”

他的耳朵动了动，勉强听见上面有人声。

三个身着黑衣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样濒临死亡的体验他从来没有过。

秦空忽然有些释然。

听起来，他们好像要把井口封起来。

“等我上去，就杀了你。”

脚下寒冷刺骨的井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涨到了大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