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泥土也是这样的湿泞不堪，他每走一步，沉重的靴子就陷在泥坑里，拔|出|来继续走。

空山不见人，偶然飞过的鸟鸣让两人心情变好了起来。

“唔，隐约有点印象，不记得什么时候来的。”秦空实话实说。

“他在那里！”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徐哥究竟和老秦说了什么？？？

秦空的那句“不算太远”还真是准确。

纪宇风又打了个冷颤。

“没事。”纪宇风鼓了鼓腮帮子，这鞋是秦空给他选的，一点都不实用。

确实是这里没错，他抬头看着山顶的位置。

而且昨晚那场大雪也波及到这里，潮湿的泥地上到处可见白色的冰霜。

山下火光攒动，似乎还有人再往上赶来。

大大小小的石头布满山间，勉强有条修了大半的水泥路通往山上。

结果越往上走，带路的秦空越偏离主干道，直接从泥巴路上踏泥而行。

“你还记得什么？”纪宇风兴致满满，纯粹当作是来秋游。

“太久了，记不太清，上面应该有一个很宽阔的地方，走吧。”秦空拍了拍纪宇风的头，快步走了上去。

秦空闭上了眼睛，这段记忆太混乱了，他不确定自己是被追杀的人，还是他在追杀什么人。

“老秦。”

纪宇风看着秦空脚上粗旷的的登山靴，和自己脚上崭新的运动鞋。

总之，目标就是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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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汩汩的冒着鲜血，从一个叠着一个的尸体中流淌下来。

秦空垂下眼睛，看着脚下的黑土。

“走吧。”秦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登山服，看着倒是精神气爽的。

怎么看着像个景区？纪宇风嘀咕了一句。

“抓住他，杀了他！”不远处还有人在大喊。

半山腰看见一个石门，门上刻着“山河镇子”，脚下一块勒石上书，“行山映翠”。

耳边是号哭和喘息，眼前是无尽的黑夜。

“怎么？”

又往上走了很久，他们终于在临近山顶的位置看见了一个洞穴。

从洞里有台阶通道外面，是一条旋转上升的石梯，古朴又沉重。

还有那句“路上不太好走”。

秦空一口气说完，又修正了一下语气，“那个，你有意见？”

两人一大早坐上长途汽车，才半个多小时车就停靠了。

山路弯弯曲曲，高高低低，颠得纪宇风头晕眼花，过了一段青石铺成的古桥，终于停了下来。

这山叫云麓山。

拱穹形的洞顶上，石灰岩形成了天然的图案，像飞龙升天，又像天女。

“这里，你以前来过？”

下车后一看，眼前又是山路。

等我们回来后接去它。”

纪宇风看了一眼这山，峰峦叠嶂，不过不算陡峭，就算秦空想跳崖，估计也能从坡上顺利滚下来。

洞穴呈现一个巨大的圆形，周围被工匠凿出火焰的形状，远远看起来像一轮太阳。

寒风，残月，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