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

空姐又端过来一杯牛奶，他伸手接了，放在纪宇风面前的桌板上。

空姐一看，这俩真的是一起的啊，果然大的还是会照顾小的。

秦空看着被拼成心形的西瓜，脑子里又有一根弦被戳动了。

他一惊，赶紧撒手。

“哦，我听这个比较容易睡着。”

大脑的深处，响起了声音。

秦空有一刻的失神。

耳朵里叽里呱啦说地是什么倒不重要了。

问题是，和他睡觉你能当一棵桉树吗？

睛。

“先生，现在飞机还在上升，机舱服务暂停。”

银灰色的碎发轻轻地垂在额头，侧面的轮廓在阳光下镀了一层金边，嘴角的线条圆润。

“喝什么比较容易睡？”

纪宇风呼了一口气，老秦这恐飞的毛病比预想中严重啊。

“不。”

纪宇风笑了起来，白皙的皮肤明亮地扎眼，眼里笼着一层雾气。

秦空晃了晃头，甜美的空姐给他端上一杯橙汁，他皱了皱眉。

和树袋熊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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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

等他的呼吸恢复了平衡，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着纪宇风的手，纤长的手指已经被他捏地透出红紫。

他闭上眼睛，黑暗压迫性地袭来，感官反而更加的敏锐，心脏的声音越来越大。

“吃点东西吧。”

真的咬下去了，也不会吸血，就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他按下了服务铃，空姐又快步走了过来。

暖暖的白玉在衬衫的开口处若隐若现。

胸口一下子揪了起来，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呼不过气来。

“老秦？”纪宇风的声音透出点紧张，他看着秦空的脸色有点僵硬。

“必须吃。”

空姐捂住心口，端了一小盘水果和一袋坚果过来，“先生，稍后我们就提供餐食，您先吃点东西，减轻起飞的失重感。”

“我朋友有点晕机，能不能拿点食物？”纪宇风腼腆一笑。

是谁在说话。

嘴巴里还哼哼唧唧。

夜里纪宇风梦游的时候，锐利地像一只小兽，手脚并用往秦空身上爬，一靠近脖子就张嘴咬。

“这样会不会好点？”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轮子在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刺得秦空耳朵疼，头也开始轻微的晕了起来。

这是什么对话，记忆里发生过的事？

秦空轻轻摇了摇头，纪宇风自己耳朵里另一只耳机取下来，塞进他右耳。

他察觉到秦空在盯着他，睁开了眼睛，秦空指了指耳机。

秦空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坐飞机旁边有人陪着他。

秦空猛地张开口，大口大口呼吸，好像溺水的人爬上岸一样。

“吃下去。”

秦空送他的那枚勾玉，他用一根绳子穿过，挂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