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开始聚集零零散散的学生，大家搞不清楚状况，只敢远远地指手画脚。

“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

一拳就冲那司机的眉心砸去。

那场混乱后来是怎么被平息的，他也不知道。

高飞发了狠，骑在司机身上，一拳又一拳轰出，呼啸着落在司机的脸上，头上。

那司机先是目光涣散，陡然一狠，咬牙踩下油门。

再之后，他被一旁骤然出现的秦空从后面打昏了扛走。

“住手，高飞！”

一个穿着校服的身体骤然飞出，满身是血的身形映在他的瞳孔中，高高抛起，又重重摔落在地上。

这是他们班主任的声音，老头一向不待见他。

最后秦空抱着他跳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哭得快没了气。

等他回过神，手中多了一对眼珠子，黑白分明。

他在树枝上嚎哭了半晚上。

一时间，鼻血如泉涌，剧烈的疼痛让他捂住了鼻子。

好像什么重物撞上了石头的声音。

两人扭打在一起。

“你撞了人想跑？”

“咚——”

人生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一夜被他消耗完了。

就这么一瞬，那司机猛地用头撞了他的面部。

月似弯弓，孤魂野鬼。

和他那个赌鬼老爸一样。

他一口把那对眼睛吞了下去。

那华丽的口感，仅此一次，值得高飞回味一辈子。

高飞飞身跃出，扑到了他的车窗玻璃上。

还来不及查看倒下那人的伤势，高飞看得清清楚楚。

一声厉喝，高飞恍了神。

怒气冲冲跳下车，拎起他的衣领就发横。

高飞侧目而视。

黄色轿车里的驾驶员，露出了孤注一掷的神情。

高飞跌倒在地上，司机迅速转身又往车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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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高飞正义感爆棚。

司机一晃，躲开了高飞的拳，脚狠狠地向他踢过去。

就在那一刻，他莫名其妙地就爱上了秦空。

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指尖上血肉模糊。

司机眼中的阴鸷刺激了他。

他不太记得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周围人发出一片惊叫。

拿着汽水瓶，刚灌下两口。

车门刚被打开，司机的腿又被高飞拖住，一并摔倒在地上。

叱……刹……轮胎急刹声刺痛了高飞的耳膜。

他赶紧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挂在山上一棵巨大的松树上，秦空坐在树下面。

司机被吓了一大跳，终于还是停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