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雾来得也太邪门了，浓厚得看不见对面的人影。

整个休息站冷冷清清的，没几辆车停在门口。

几个小时后，高飞把他俩丢在导航指示的地点，奋力一脚油门，尾气化作了一缕轻烟。

陈倩倩给的地址是高速公路上一个服务区，高飞停下的位置，正好是通往服务区的匝道入口。

高飞硬生生吞下了后半句，喉咙涌上来的酸水，好辣。

难不成，还真是下了个套？

“小鬼，我和你说，你身体太差，到时候我们去的地方你八成有高反，千万别……”

秦空猛地一把拉住了身边的纪宇风。

“在这里怎么谈？我还得上班呢。”

两人沿着匝道走了下去，逐渐看见了服务区的轮廓。

“出发？”纪宇风讶异道，“不是这里谈吗？”

纪宇风说话的神情很专注。

地面上弥漫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颗粒感极重，抬眼望去，不远处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你们来啦。”陈倩倩还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没了上一次的拘谨，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秦空走上前，一只手还紧紧攥着纪宇风的手。

秦空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陡然映在车后镜。

红砖的外墙，三角形的房顶也是大红色的，不过这红色透着冷调，毫无暖意。

“我在这里有份工作，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再出发。”

陈倩倩抿着嘴笑了起来，一颗小虎牙从唇边露了出来。

“你说，会不会他们是被你阻止，停止了异人族的转换，所以最长寿的半异人不过就是活了百年，你是自己选择不做异人族的，于是命长？”

秦空怔了怔，他忽然明白了纪宇风考虑这个问题的原因。

揉了揉亚麻色的头发，“没事，我们时间还长。”

们都没你活得久？”

秦空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大雾天确实对于雪人族来说是个很好的掩护。

但明明是她主动约纪宇风聊聊，怎么现在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跟紧了。”

高飞泛起一阵胃酸，差点把早上吃的面都吐了出来。

不约而同地哼了出来。

秦空噙着嘴角，不知道小孩想说什么。

明明就是大中午，太阳红得极不真实，余下一圈红晕。

秦空抬眼，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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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个人很清楚地听明白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墙上嵌着大片玻璃窗，玻璃上结着冰霜。

再远一点，山谷里的白雾又厚又浓，像云团一样。

隐隐绰绰的，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

难怪她这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