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了好半天，她终于停了下来。

门外的女生根本没走，说着说着还越来越激动，声音陡然拔高。

看看，停停，柏弘一字一句的细读。

舒了一口气，柏弘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翻过一页书，继续往下看。

“刚刚我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最近我情绪不太好，刚刚表现得像个疯子一样，实在是对不起！”

柏弘看着她，静静地听她说话。

它的真正恐怖在于它统治一群完全沉默的居民。宣传也许是极权主义一种最重要的对付非极权主义世界的工具；而恐怖是它的统治形式的本质。”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慌忙道歉，“我是法库慈善中心的成员，想请住在法库的居民到慈善中心去登记。前几天听到您家里有动静，就想给您介绍一下中心的情况，打扰到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柏弘望着大门，摒住呼吸，尽力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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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风扇停了下来，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年轻的女孩满脸惊讶，她没想到，这里住着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恶习缠身的样子。

“笃、笃。”

开门的年轻人扎着马尾，穿着一件旧T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公寓的大门骤然在她面前打开。

一个年轻的女声传了进来。

“为什么就不好好珍惜活着的日子？！开门！开门！开……”

柏弘紧张地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似乎那个女的走开了。

“笃、笃。”

女孩戴着眼镜，看上去像个学生。她站在柏弘面前，低着头翻来覆去的说着道歉的话，时不时的，她还吸一下鼻子，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嘿，我知道你在。法库多的是你这种人，整天浑浑噩噩，像死人一样的活着！你在里面！每天都在！大清早，是喝酒还没醒！还是毒瘾发作了？！”

“有人吗？”

“两分钟，只需要两分钟！开门听一听，我会告诉你你能得到什么帮助！不需要你花一分钱！该死的！只需要花点时间！一点点时间！就能把自己从烂泥里拔出来！”

正在看书的柏弘听到敲门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你认识我哥？”

“喀啦啦啦……”

电扇的响声把他吓了一跳，随手就拉掉了电扇电源。

“有人在吗？”

“什么事？”

“你是阿诚的妹妹，”柏弘说，“你叫夏美。”

中川夏美猛然抬起头。

女孩一叠声的跟他道歉。

忽然，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

又是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