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很宠姑娘的。”春妞得出肯定结论。

“变了？哪里变了？”

今天跑了一天，确实该去沐浴了。

“之前毛毛躁躁，现在好了，浑身竟是脏兮兮的，是哪里钻出来的泥猴儿吗？”

应该是刚刚在河边的时候，春妞和翠花儿她们在捞鱼，因为之前自己没下过河，便没跟着下去，而是待在岸上，沿着岸边跟了她们一路。河边泥浆多，估计是那个时候染的。

如今嫌弃倒是嫌弃，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有了令牌，她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了。

衣摆上鞋子上，全是泥。特别是珍珠绣鞋上，鞋面上全是泥垢，干得像是起了一层皮。

她刚刚顶着这一身，在外面浑然没察觉。

“就是变得，凶巴巴的。”对，凶巴巴，动不动就凶她，就像刚才，就算衣服脏了有些不雅，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呀，娘娘她为什么生气了。

小手白净，倒是没染泥。

听说这行宫来里有个甘泉殿，是专门的沐浴温泉，引的是后山的温泉水，温泉水滑洗凝脂，据说泡了对皮肤很好。

“娘娘，阿楚想去甘泉殿。”

虾着小手，微微仰着下巴，“阿楚想借娘娘的令牌，可以吗？”虽然是问可以吗，但小脸期待，似乎知道娘娘不会拒绝自己。

像什么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连太子妃身边的侍女都这么好看的吗？

“春妞，你觉不觉得娘娘对我有些变了？”宋楚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看着娘娘想都没想就从袖口拿出了鎏金的令牌，宋楚眉眼弯弯，“娘娘最好啦。”

寝殿离甘泉殿有些距离，过抄手游廊，还有庭院。

“没有啊。”春妞回想了一下。

慕容拓见她已经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这才出声斥道：

窘。

宋楚想不若趁着这个机会，去泡一泡温泉？

这才没有再说其他的。

“是吗？”宋楚囧，没明白春妞哪里看出了宠。

宋楚以为娘娘斥责她，是又给娘娘丢脸了。

还有嫌弃。

慕容拓原本还要再说几句，旁边的顺平看了看日头，在旁边小声提醒，“殿下，常先生他们还在等着，”

以前都不这样，顶多就是不理她。

抓鱼肯定会脏衣服啊，脏了洗一下就可以了嘛。这又哪里让人生气哦。她在外面，又穿着宫女装，翠花她们哪里知道自己是哪个哦。所以也丢不到娘娘的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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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看的，还舍得训斥，这太子妃可真狠心。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衣服换了？”

但她现在作为宫女，自然没资格去，但是，她可以以娘娘的名义去，娘娘是太子妃，有一专门的浴间。

宋楚答应着，她把怀里的小罐子递给旁边的春妞，让她去找个地方放好，而自己却朝着娘娘伸出了小手。

院子里有些行宫里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隔得远的，偶尔大着胆子瞧一眼。太子妃板着脸，训着她最得宠的侍女，看来太子妃此人，真的如传闻一样不好相处。

但感觉还好啊，只是声音大了一些，那人对谁都冷冰冰，表情哪里是凶了，倒像是有点……宠溺？

一看，就有些囧了。

人家都认错了啊，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

整个儿看下来，宋楚脸都红了。

小脸蛋儿不知哪里沾的泥，脏兮兮的不说，没被包住的秀发凌乱的散着，有泥土干在上面，混着不知什么树的叶子。整个一蓬头垢面的样子。

宋猴儿瘪着小嘴儿，微微低着头，看似认错态度良好，实则小脚点着地面，不说话。

春妞刚刚去放土罐子了，没听见太子妃说宋楚像泥猴儿的事，不过倒是听到了最后斥着姑娘去沐浴。

宋楚低着头不说话，在慕容拓看来就是认错了，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刚刚看见她这脏兮兮的小模样，慕容拓真想直接拎着她扔池子里洗干净。

“哦。”宋楚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