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的男人脚步一顿。

他没转身，但似乎早就知道身后有人，

只有一地的花草。

下意识的，宋楚跑了出去。

是檀香。

宋楚怔怔的看着前面的清贵背影，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她的步子小，其实跟着有些吃力，好在前面的人走得并不快，所以能勉强跟上。

可惜蝴蝶最后飞出了朝阳殿，消失在了视野里。

她这段时间，最期待的便是晚上。因为在梦里，拓哥哥会来。

“跟着我作甚？”

声音有些沉，带着生人勿近的冷。

原来，真的不是。

刚刚凑近的时候闻到的，他身上的是檀香，而不是淡淡的冷松香。

眉目清俊，神态专注。

是真的。

“不是。”男人背脊有些僵，似乎在压抑什么，声音又冷又重，“所以莫要再跟。”

默默的跟着那人，脚不听使唤一般，是下意识的跟着，走了长长的一条宫道。

会给她抹眼泪，会抱着她哄。

可张了张嘴，就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蝴蝶，缓缓飞过，停在一朵单瓣花上，那里，是曾经的窗前矮案，拓哥哥还提着笔写信来着。

不对，刚刚那个，不是幻觉。

有独自一人的，那是她曾经在旁边偷看的，更多的是她与拓哥哥在一起的画面。

可能是为了弥补消失，这次大门路过的幻影异常的真实。

颀长的身影，背影熟悉。

重重的失落袭来，心里闷闷的，像压了千金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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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来，裙摆微动，夹杂的冷意使宋楚猛的清醒过来。

脚步快了一些。

吓得宋楚停下了脚步。小手捏着衣摆，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这样跟着别人走了好长一段路不好，但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想确认一下。

是她的拓哥哥。

蝴蝶翩飞，每到一处，她都能看到曾经的拓哥哥。

她想叫住对方，只要对方转过身，她就能确认是不是拓哥哥。

可能是近乡情怯，她现在心里咚咚的，身子微抖。

快到御花园了，

果然刚刚有人路过。

每次盯着眼前的一切，她都有些楞。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袍服，上面有些繁复的纹案，在周国不易见，但宋楚知道，那是景国的图腾，她曾经还绣过。

明明之前这里还是主殿的，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没有寝殿，没有书房，没有议事的大厅，记忆里的一切都没了。

“你是不是，”

侧脸的轮廓清晰，虽然只短暂的一撇，宋楚刻在了心里。

视线刷的有些模糊，宋楚伸着小手抹了把眼泪，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怯怯的打量，咬了下唇瓣，宋楚朝他靠近了些，

眼眶有些湿润，宋楚知道那是幻觉，但视线就是舍不得移开。拓哥哥都好几日没来她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