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戴姆利，”他说，“我得去大门口替赫鲁根值勤。待会儿多恩来接你的班。跟你说一声。”

“真的吗？太好了。”他拿起那一小片纸，塞进他衣服内层的口袋里，用手紧紧把它按在胸口，喜滋滋地想，这个晚上还真没有白过。

马尔默立即出来迎接他们。

矮人卫兵乌尔本路过列祖列宗堂，向织造作坊里探出头来。

乌尔本接过画卷就走了。戴姆利这才注意到他刚才撕下的那一块。“这是什么？”他好奇地说，“你画的是我吗？”

“你们回来了？”他询问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安。

第十三章 戴尔城（第二天傍晚）

在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一起呆在织造作坊里。戴姆利独自吃着他的晚饭。奥兰德安静地给他刚才的画涂上颜色。戴姆利眼看着那些画在山崖和草地上的繁复的花卉和藤曼鲜活灿烂起来，几乎铺满了整幅画面。他不由得看呆了。他想象着有一天，在埃勒博正门外长满柔软的绿草的平原上，他可以大模大样地牵着奥兰德的手一起走。他想象着，奥兰德的每一个脚印里，都会长出一簇不同颜色的野菊花。

戴姆利收拾起东西，把自己的背包和精灵的画架都背在身上，点上火把，领着奥兰德走回山洞里。奥兰德无声地跟着。戴姆利心想，至少他已经不再哭泣，也算是好了一点。

乌尔本想也没想，回答说：“哦，好。是什么东西？”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奥兰德垂下了眼睛，他伸手握住了戴姆利的手腕。戴姆利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低头专注地亲吻着。

过脸去背着矮人。

莱格拉斯向他点点头：“放心吧。看到的精灵们都很好。”

他把画架上的画取下来：“这里有个花样。让马尔默照这个比例把配好的那几个颜色的毛线送来。”他正要交给乌尔本，又想了想，把右下角有矮人涂鸦的那一块撕了下来。然后他把画卷好，用一根枣红色的羊毛线扎起来，递给乌尔本。

“噢。知道了。”戴姆利简短地答道。他不想去想今天的班结束的事情。他只想着和精灵在一起多呆一会儿。

莱格拉斯和哈尔迪尔回到费舍尔家的时候，仆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楼梯旁边的房间门已经打开，里面有张很大的桌子，更多的椅子摆了进去，食物一样一样地送了上来；他们昨夜睡过的房间的向着院子的窗口上装上了滑轮，大桶的水从滑轮上吊上去。

啤酒无辜地洒在了地上。戴姆利惊讶地望着奥兰德。他从没有见过这个顺从温驯的精灵这样发过脾气。在夜色中精灵脸上的泪痕映着星光。

“哦！我的小心肝！”戴姆利兴奋地上前，“刚才我怎么没注意呢？快给我看看吧。”

“是伤口疼吗？”戴姆利搂着他的背说，“小可怜！要不要来点酒压压惊？”不等他回答，戴姆利伸手去倒了剩下的啤酒，送到精灵的唇边。“喝几口吧。你很快就会感觉好一点。”

马尔默的眼睛里露出不敢十分相信的神色，但是表面上他不露声色地颔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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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德没有受伤的右手焦躁地推开戴姆利，嘶声地喝道："你够了没！"

“请等一下。能捎样东西给门口的岗哨吗？明天有人进城的时候顺便送到费舍尔家店铺里。”

“送给你吧。”

奥兰德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当乌尔本要离开的时候，奥兰德叫住了他。

"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似乎是在向自己确认地说着。

“都怨我不好。。。”戴姆利几乎是恳求地说，“我不该离开你。我要好好地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