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卫兵从背后解掉勒着他的嘴的粗布巾。戴姆利上前粗暴地踢了一下奥兰德的腿,恶狠狠地说:“你这贼人!老实点!”
格罗恩最后拿出一叠画稿,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那繁复细密的图案,不同配色的同一种花样,不同明暗的同一件珠宝,看得他火冒三丈。他用力在奥兰德的头上拍打着这叠画稿,大吼道:“你在埃勒博看到了什么?!还有谁帮你在埃勒博四下打探?你打探到了还准备要干什么恶毒的勾当?要在哪里偷偷放你的同伙树精们溜进埃勒博?要在哪里杀人放火?要抢劫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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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姆利恨恨地转过头去,和康森一起把他的披风和衬衣剥掉,按住他跪下,双手反拧在头顶,牢牢地绑在一个木架子上。
格罗恩死死地盯着精灵莹白柔滑的肌肤上,鞭痕由苍白转红,然后鼓了起来,中间洇出细密的血珠。他舔了舔嘴唇,命令
奥兰德从来没有挨过打。当第一鞭抽在他赤裸的脊背上的时候,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体震动和鞭梢飞舞的气旋,然后才是火辣辣的疼痛。他皱紧了眉头,咬住牙没出声。
他把皮鞭丢给了身旁的康森。
后套在他头上的麻袋被掀掉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又在那个老银矿的旧库房里。除了格罗恩和康森,又听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戴姆利背着一个藤筐走了进来。
“看来不叫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开口了。”格罗恩恶狠狠地说,“别看你现在一声不吭,不一会儿就叫你哭爹叫娘!我要叫你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倒出来!否则你就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戴姆利只好退缩回去。
“我没有伤害过任何矮人。”奥兰德简短地说完,干脆闭上了眼睛。
格罗恩狠狠地收紧了手,把他的短发和耳朵一起拧转了半圈。当一丝无声的痛苦掠过奥兰德的脸,格罗恩露齿而笑招手叫戴姆利过来。
奥兰德垂下眼睛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奥兰德像一尊石像一样,任凭他讥讽、怒吼、威胁,纹丝不动。沉默是他保持尊严的最后的防线。
奥兰德抬眼望了一眼戴姆利。这年轻的矮人的纠结的表情里,深深地刻着被人背叛的苦涩。戴姆利放下藤筐,抓住他的手腕,痛惜地叫道:“快说!你这个笨蛋!你只是画几幅画,摆弄摆弄彩色毛线!告诉他你什么也没干!听见了吗!”
“笨蛋!”格罗恩呵斥道,“别被他的小白兔异样的外表骗了!精灵的狼心狗肺,你还没有见识过!”
格罗恩提着皮条编的鞭子走上来,鞭梢和鞭柄扭在一起握在手里。“我早就料到是你!”他用鞭柄戳着奥兰德的脑袋,“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你以为你到处东钻西钻,而我们这些老实的矮人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可料到你会有今天!”他满意地叉开腿站在跪坐着的精灵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无助的精灵。他的脸色虽然依然平静,但是从他睫毛细微的颤抖和他胸口的起伏,格罗恩闻到了恐惧的气息。他俯下身,左手拢住精灵一只尖尖的耳朵,咬着牙说:“你在这里究竟刺探了埃勒博多少机密?说!给我把你的阴谋诡计全部倒出来!”
奥兰德低下头,一声不吭。
戴姆利提过那个藤筐来,重重地放在木架旁的长桌上。他昂着头,不忍再看这精灵。
格罗恩暂时松开了精灵的耳朵,伸手从藤筐里拿出一样一样的东西来。这里面全是精灵日常使用的东西:他的背包、颜料、调色板、贝壳加上木柄做的细巧的颜料勺、调色用的洁白的羊毛脂、羊毛制的彩色笔刷、夹炭笔、削笔的小刀、一块当作橡皮擦来用的染着铅灰的磨掉了一半的干面包、各种颜色的毛线和丝线团、剪刀、一两件替换的内衣和袜子、装在木盒里的肥皂、吃饭的瓷盘、带木塞的皮质水壶、当零食吃的小罐的蔓越莓干和松子、不同大小的亚麻手巾、一个小梳子,一袋奇怪的不知做什么用的干苔藓,还有一把很小的硬马鬃做的刷子,小到可以插进矮人粗大的鼻孔,但是矮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小的刷子有什么用。他拿一样,就往奥兰德身上丢一样。“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你是怎么把情报传出去的?嗯?!”他吼道。
戴姆利连忙对格罗恩说:“对呀,他的确是没有伤害过任何矮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