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那些盆栽什么花早枯成了干柴。

我到水塘游了会儿泳，也不尽兴。

大门反锁，母亲应该在睡午觉。

在一片呆逼的叫骂声中，我光着嵴梁又回到了家里。

置身水中，淹没在欢娱之间，我却有点心不在焉。

娘俩就隔着门帘站着。

一会儿奶奶也进来了，说地里的玉米苗怎么怎么不好，草都比人高。

我说没吃饱。

中午奶奶擀了点面条，吃蒜辣捞面。

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

奶奶家能把人憋疯。

上次脑淤血后爷爷就有点口齿不清了，他说练练手，对身体恢复好。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拐到二楼走廊，眼前晾着洗好的衣物，那条棉质的胸罩和内裤赫然在向我招手，但是还有那条裙子。

留了一句就出去了。

吃完饭，进到客厅，爷爷在捋狼毫，电视里播着《西游记》。

爷爷咂着嘴，开始老生常谈，讲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社的猪。

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张油饼就啃。

母亲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造纸厂关门之后，爷爷做过两年狼毫，留了点，储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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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无处不在的衰老气味说不出是该敬畏还是厌恶。

饭间奶奶问我，「不用给你妈打声招呼？」

我径直进了厨房。

我操起筷子夹了块黄瓜。

奶奶家已经吃过早饭。

我也跟着在一边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说着掀开门帘，转身上了楼。

母亲在外面笑着说，「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赶上你奶奶了。」

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我也是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

出没有一丝玼瑕浑圆结实的玉腿，白得我的心痒得慌，半拉开的衣领，白脂如膏的丰乳高高耸起，诱人的曲线使我的肉棒翘动不已，再看上去是母亲化上淡妆的脸蛋，高贵大方美艳非常，只是表情带着疑惑。

奶奶问，「咋，没吃饭？」

上小学时，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里捎。

母亲站在一旁，没有动。

我问爷爷怎么现在又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

母亲探了个头，「亮着灯在干

「你妈怎么了？你妈就得把你像老天爷一样供着？」

母亲站起身，朝厨房走来，「严林我给你说，想吃啥你可以自个儿做。」

半晌，母亲才问，「咋了？我是你妈，还需要请示你？」

真是好险，还好下面藏的有另一本书。

起身出门，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手中正搓着之前看到的那条睡裙。

我这才发现窗外已艳阳高照。

母亲说的对，我不好反驳，但又担忧，心中怕哪天会不妙被看到，心中有小九九，我烦躁的没理母亲，而是不没好气的说，「天天都是油饼汤黄瓜油饼汤黄瓜，吃不烦啊。」

院子里静悄悄的，我到客厅里坐了会儿，也听不见母亲的动静。

饭毕，又捋了会狼毫，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老三样，油饼、鸡蛋疙瘩汤、拍黄瓜。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心头不快，「进门也不敲门？」

我赶紧点头。

我两耳竖起，倾听隔壁动静，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

我一闻，空气中确实有股不好的味道，我憋着嗓子赶忙回母亲，「袜子没洗。」

奶奶直摇头，说老伴竟瞎扯，那年头哪有那么大的猪。

到奶奶院楼顶时，母亲喊，「严林你多大了，天天就知道给妈找气生，你看看别人家孩子都在干什么！就你大白天的还窝在床上，你是青春期了还是咋的，有本事儿就别下来！」

我盯着她尚带着泡沫的手，「不吃了。」

但当然没有，我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决绝的快意。

很快到了晌午。

「你是我妈，我不会做。」

奶奶说，「你妈干什么吃的？还有点鸡蛋疙瘩汤，给你热热。」

母亲弯腰将我仍在地上的一双臭袜子拿在了手上，没有多停留，「快起来去吃饭。」

母亲俏脸通红，朱唇紧闭，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颊。

我从奶奶家进去，上了楼。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书。

啥啊，喊你也不应声。」

我匆匆撇开眼，父亲进去后，母亲的脾气也开始变了，她有怨言也正常，摊着这么个丈夫，也是够受气的了。

母亲说，「屋里啥味道啊？」

我简直在无理取闹，对面前站着的母亲，我真的是毫无办法，那份内心的挣扎和纠结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到时奶奶正在刷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