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草草地说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他话不多，偶尔回应一下弹幕的话。受直播有段时间了，他直播频率不高。早些时候是自己录化妆视频发在网上，时间长了，也累积了一定的粉丝量。

3

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几乎是迫切地换上了一条柔软舒服的裙子，鹅黄色，衬得肤色极白，连裙子里的内裤也换成了女士的蕾丝。

受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事么？”

他没有开门，隔着门问了句，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受透过猫眼，发现竟然是楼上的邻居。

高中生手一错，刻刀划过了指节，鲜血渗了出来，洇入掌中红木。

都是姑娘，知道他是男人，却依旧抱以善意，叽叽喳喳的热闹又活泼。

高中生敲响了受的门。

后来开直播时，来看他的老粉居多。

受愣了下，门又被敲响了，砰砰砰，多了几分不耐。

受：“……”

高中生喜欢木雕，他在这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受抬下巴，镜中人也抬下巴。

高中生面上不动声色，举起了被划开了口子的手，受愣了愣，一时间竟似有些无言以对。

他睁大眼睛，问他，“切……切哪儿了？”

受听他一句谢，有点儿被吓到，楼道的声控灯老了，突然闪烁了几下就暗了下来，彻底坏了。

他有些难为情，又有些自矜，小心地侧过头，望了眼镜子里的人，镜中的人穿着鹅黄色吊带裙，掐了腰，薄肩白肤，有种楚楚的风致。

屋子里安静，只有屏幕里发出的小小声响，高中生盘腿坐着，右手握着刻刀慢慢在红木上凿修细胚，他抿着嘴唇，神情专注。

高中生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看屏幕，就见受拿指头勾了勾肩带，动作小，高中生一眼就看见了。

八点的时候受开了直播，熟稔地往脸上化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受看，过了几秒，他扣上手机，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趿着拖鞋就下了楼。

受今天很漂亮，屏幕里分外热烈，粉丝刷着屏，一口一个老婆，一个漂亮姐姐，高中生脸上没什么表情，放下刀，探身过去，熟练地发出了打赏当即压过了弹幕。

突然，受借着捋头发时又不经意地勾了下肩带，他面皮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受犹豫了一下，看着高中生，说，“灯坏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登时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

高中生嗯了声，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高中生沉默须臾，说：“我手切伤了，家里没药。”

过了几分钟，受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颊，胡乱地套着睡衣打开了门。

今天的裙子不太合身，稍微大了，肩带往下滑，受勾了两次，突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那个高中生。

受喜欢她们的认可和赞许，仿佛自己不再是异类。

受抿着嘴唇笑，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卷曲的长发落在肩上，他握着口红，细细地给嘴唇涂上了一层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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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在直播，穿着鹅黄的吊带裙，细肩带，锁骨伶仃，又白又细。高中生听着他直播的声音一边雕手里的东西，他手里的木是红木，雕的是一匹奔跑的骏马，四肢健硕，脖颈鬃毛在他修长的手指下慢慢勾勒得精细。

受抿着嘴唇笑起来，镜中人也笑。

高中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着他嘴唇的颜色，看着他瘦削单薄的肩膀，这才慢慢拿起刻刀，打算雕完手中的野马。

高中生说：“好。”

他的目光顿了顿，手中的刻刀慢了下来。

高中生看了眼自己那道血已经凝住的口子，心里顿时有些懊恼，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受，受摸了摸鼻尖，说，“你……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