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愣了愣：“……我——”

受小声道：“哪里没有，明明就有。”

高中生靠着楼梯扶手，看着受，说：“哥，我渴了。”

高中生：“……”

受：“……”

高中生亲受的嘴唇，鼻尖，脸颊，慢慢地亲，受脸颊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却在一个个亲吻里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受小声道：“你回去喝嘛。”

高中生进了受的家里，趿着那双一起去买的拖鞋，熟稔地去给自己倒水。他来得多了，连喝水的水杯都多了一个，整整齐齐的两个杯子摆着，款式都是一样的。

可高中生听见了，听得清楚明白。

可这种滋味，让受心惊胆战，又神魂颠倒不能自已。高中生太年轻了，年轻到让受冷静下来之后就变得惶惶不安，患得患失。

当天晚上，高中生没过多久就回去了。

看着，说：“哥的口红被亲花了。”

“我没有盼你走，”受说。

受这个主人比他还局促，挂了包，就杵在沙发边看他。

高中生心里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故作镇定，道：“想和男朋友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

受一怔，喃喃道：“我没有怕……”他说得快，似乎是怕高中生误解自己仍对那些封建迷信的话有所在意。

高中生半点都没有退让，直勾勾地盯着受，受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一定要说……”

受说完那句喜欢，羞耻得不行，推开高中生，逃也似地往楼上走。高中生尚且沉浸在那寥寥两个字里，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忙不迭地抬长腿跟上受，声音里都带了笑意，“哥，你慢点儿——”

高中生顿了顿，错开受的目光，干巴巴地道：“我没有。”

“别人有了男女朋友都恨不得拿糖粘着，一刻也不要分开，只有哥，巴巴地盼我走。”

受看着高中生，鬼使神差地问，“廖臻，你是在撒娇吗？”

镜中人藏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受努力绷直嘴角，都无济于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男朋友，受畏惧周围的人和事物，只能保持基本的交流，这么多年来一直独来独往。

他还没打开门，想起什么，转过头看了高中生一眼，又别开脸，耳朵更红了，低声说：“你，你先回家。”

高中生低声说：“你不要怕。”

受哑然，呆呆地看着高中生，他脸色依旧平静，看不出半点话里的黏人痴缠劲儿，却让受更加难为情。

高中生说：“家里水喝完了。”

受小声说：“……你怎么，怎么这样？”

37

没有人像高中生一样，强势地挤进他的生活。

受愣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才转身过去打开门。高中生专注地看着受，受又心软了，他实在是太喜欢受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心软纵容了，温温软软，刺激着人骨子里得寸进尺的劣根性。

高中生说：“哥，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

受手一抖，手忙脚乱地拿着钥匙开门，可太紧张了，脸颊发烫，抖了好几下才堪堪将钥匙插入锁眼。

38

高中生不置可否。

受杵在屋子里待了许久，后知后觉地想起“男朋友”三个字，男朋友，男朋友，他脸颊都烧了起来，跑进卫生间拿水浇了许久的脸，再抬起头，还是红通通的。

高中生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受一下子睁大眼，像受了惊的小动物，露出无措和戒备，高中生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

受猛的反应过来，伸手胡乱地擦了擦，眼神无处安放，羞窘得不行。

高中生登时就笑了，他走近受，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受虽然是个男人，可他高挑瘦削，这身黑底旗袍在他身上竟也别有一番风韵。

偏偏高中生一看受，他就不自在地转开脸。

高中生理所当然道：“哥不说我怎么知道哥心里在想什么？”

高中生打断他，说：“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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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机响了一下，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去客厅里拿出了手机。

过了许久，高中生才听受说：“喜，喜欢的。”声音又轻又小，低不可闻，仿佛风一吹就要消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