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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年，他以第一的成绩进了当地最好的高中。那时他姑姑回来了。他姑姑很漂亮，高挑纤瘦，化了妆，踩着高跟鞋，裙摆如翻飞的蝴蝶，就这么飞入了他灰暗简单的生活里。

太羞耻了。

高中生克制不住地低头亲受的发梢，他喃喃地叫了声哥，握着受的手推开了那扇紧合着的柜门。

高中生的呼吸都屏住了。

高中生说：“我想看你穿，哥，穿给我看吧。”

高中生站在受的身后，他个子高，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身影直接就罩住了受的。

拮据的年关，受的母亲会给他们买新衣服，相较于自己的衣服，受的目光总会在姐姐的裙子上留连，甚至想摸一摸。可受不敢，他下意识地觉得那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

受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吐出口气，自暴自弃地从他手中抢过裙子就走去了浴室。

可受太害羞了。

高中生搂紧受，低声叫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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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当时就愣住了，旋即心头就漫起了强烈的欢愉和满足感，潮水一般冲击着五脏六腑，激得他呼吸都变得急促。

受脸色刷白。

受眼睫毛颤了颤，掌心出了汗，隐隐发着抖，攥紧门框，几欲落荒而逃。

那支口红在受的小箱子里躺了许久，它仿佛长了钩子，无声无息地诱惑着受。

终于有一天，受忍不住打开了它，颜色很漂亮，他小心翼翼地拿指头碰了碰，手指都是酥酥麻麻的。

外头凄风苦雨，一股子刮台风的凶猛架势，房间开着暖黄色的台灯，灯不亮，昏黄的，将半个屋子都笼罩着暧昧的气氛。

受眼神微动，小声地说：“换……换一件吧。”

他姑姑在家中住过一段时间，受去收拾她住过的房间时，发现了一支崭新的口红。

受愣了下，莫名地松了口气，低声说：“……好。”

高中生直勾勾地盯着受，只觉受因紧张而蜷紧的指头都无比诱惑他，他不自觉地咽了咽，抬腿也下了床。

他将裙子自柜中抽了出来，一看，方发现这条裙子背后竟是镂空的。

受杵在偌大的柜子面前，手攥着推拉门许久没动，浑身都紧绷着，臊得耳朵都红了。

受愣住了。

满目的各色女士裙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高中生不懂女式裙装，可每一条触感都好极了，柔软的，仿佛还泛着香，高中生仿佛进入了一场不可言说的绮梦。他动作明目张胆，像是认真地为受挑选，受越看越心慌羞耻，忙抓住高中生的手，说：“好，好了！”

高中生顿了顿，他低头看着受，二人目光对手，受脸颊都红透了，眼神闪躲，高中生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下他的眼睛，修长手指扣住一件，道：“就这件吧。”

受将指头的红抹上了嘴唇，他一抬眼，就在镜中看到了本该离开家，却去而复返的父亲。

受讷讷无言，高中生喉结上下滚动，过了须臾，才哑声道：“哥，没事的。”

高中生说：“为什么？”

第6章

他话里有几分怅惘，高中生安抚性地摩挲他的后背，半晌，他道：“哥，你穿裙子吧。”

二人都看了过去，那是一条极寻常的裙子，白色的，质地柔软，裙摆如同鱼尾。

受抖了抖，心跳快得喘不过气，他慌乱无措道：“我，我不知道……”

高中生的目光掠过面前这偌大的衣柜，当真是大衣柜，占了大半面墙，挂了各色的裙子。高中生一眼就看见了他见过一次的旗袍，他伸出手，一条一条轻轻拨了过去。

高中生看着受，心里快意得要命，简直堪称得意了。

受竟然当真应允了。他当时沉默不言，高中生心中都打起了鼓，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分，几乎想说算了时，他哥竟从床上爬了起来。

受感觉世界都亮了起来。

受肉眼可见的更紧张了。

半晌，高中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哥想穿哪一件？”

高中生稳了稳心绪，平静地说：“我帮哥挑吧。”

受轻轻吐出一口气，说：“我后来就没有回过家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