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看着他，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高中生说的话，他说他想追他，在他早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化妆，穿女装，依然主动靠近他。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坦白。”

受看着高中生，脸颊慢腾腾地红了，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作弊。”

高中生笑了声，忍不住咬了咬受的嘴唇，说：“不做榜一，哥怎么能记着我？”

高中生直接堵住他的嘴，唇齿相欺间，说：“哥，我好中意你。”

受看了高中生一眼，轻声说：“在你第一次敲我的门的时候，你就知道？”

“……哥，就是这样，”二人坐在卧室内，高中生将他怎么知道受直播的事交待了个一清二楚，心里却有些忐忑。

高中生道：“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窗外明月皎皎，探窗而入，照亮了桌上精致的木雕。

受愣了愣，看着高中生想起身靠近他，当即开了口，“坐好，不许动。”

可无论怎样，高中生想，他都是喜欢受的，他的哪一面他都好中意。

他语气很平静却不容置疑，道：“你口中的坏癖好，都是你吸引我的地方。如果哥觉得那些很奇怪，大概我也是个不正常的人。”

高中生：“嗯？”

受抿了抿嘴唇，说：“你当时……喜欢我？”

高中生笑了起来，凑过去亲受的嘴唇，二人堪堪亲了一下，受想起什么，抵着他的肩膀，咕哝道：“以后不要那样打赏了。”

受一顿，露骨坦诚的话如火，烧得他浑身都软了，心头却酥酥麻麻的，再管不得其他，只想和高中生就这么沉溺下去。

“我喜欢你。”

受垂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嘴唇却抿得紧紧的。他说：“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我化妆，穿女装——”他顿了顿，接着说，“直播，你都知道，早就知道。”

受指尖儿抖了抖，耳根泛红，小声道：“我没有生气。”

受讷讷无言，高中生握着受的手，揉开他蜷紧的手指凑唇边亲了一下，低声说：“哥，你还生我气么？”

没有人会比陆晓和更合他的心。

他沉默须臾，又说：“我那时是故意的，我想接近你——不，是想追你。”

高中生索性搂着受就往被窝里钻，说着含糊不清的粤语：“理啊哥，我理你，现在理。”

高中生看着受，想起隔着手机屏幕看见他和二人在楼道间擦肩而过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先中意的屏幕里的那个美妆主播，还是他面前这个小心翼翼的男人。

他说的是因着高中生雷打不动的高额打赏，受心里不安，找他要给他退打赏的事。高中生自然不会说自己当时看着受发给他的信息看了很久，恨不能将每个字都拆开细看，偏又不好意思借着榜一的名头和受说话。

受坐在床边，下意识地拿掌心搓了搓膝头，却仍然没法将高中生和他直播间里那位神秘的榜一联系在一起。

高中生眨了眨眼睛，又乖乖坐了回去，低声叫了句哥。

玫瑰花绽放在银月清辉里，花蕊上的小鹿昂首立着，仿佛涉过黑暗，步过坎坷，终于拥着爱，等来了一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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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认真道：“陆晓和，我说的都是真的。”

受嘟哝道：“我私聊了你，你没有理我……”

高中生说：“喜欢，哥，我喜欢你比你想的要久。”

受呆了呆，心都抽紧了，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我，明明知道我那些坏癖好，还喜欢我？”

高中生道：“知道。”

受气笑了，揪他短发，“廖臻！”

梦一般，梦都不敢这么做。

受说：“太浪费了。”

哪有人会早早的就喜欢这样一个人，草率又莽撞。

受咬重了最后四个字。高中生眉心跳了跳，看着受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嗯了声，小声道：“哥，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