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T：“我想你听清了，看，你正在摸肚子呢。”

卡娜愣愣地挂断电话：“抱歉，我想我没有听清。”

然后──

“不太好，我可能得了甲亢，或是其他激素紊乱症，总之脾气有些不受控制，我得去医院看看，最好带点药回来吃。”卡娜在等待音中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还好吗？”小T担心地问。

腹部还没有隆起，合身的纯棉T恤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感受不到子宫里有任何异动，更是坚信科学的生育原理。

冷水涌入鼻腔，预计酸呛到后脖子根的感觉却并没有到来，那水流如同能够被感知的空气一样顺着呼吸道往下流，继而经过一段舒适到惊悚的循环，化作点点气泡又从鼻腔中冒了出来。

脾气怎么暴躁成这样了？咆哮抓狂，还能气到呕吐？

认真漱口过后，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端方尽失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

一口……就吸一口……

她这样想着，身赴刑场般耸了下鼻子。

他被这算不上喜悦的反应刺了一下，脑海中忍不住闪过一些悲剧想法。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这胎会是鱼卵，还是哺乳形态。”

半秒钟的事，等到鼻腔进水就从水里出来揍死这条恶霸鱼！

“我们──”她在胸前打了个叉，“不可能有孩子。”

哗啦一声出水，卡娜捋了把湿淋淋的额发，咬唇沉思几秒，又一头扎进了水里。这次更为彻底，连先前浮在水面外的耳朵都沉了进去。

卡娜：“别再说这种过气网络用语，而且我可能已经怀孕了。”

冰凉刺骨的感觉与水压让人窒息，她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不同。

“孩子多久出生？”她声音冷静，手却是抖的。

卡娜：……

卡娜：“哦啦啦？嗯？所以你现在为了怼我连法语都学会了？”

“你，不会要把孩子弄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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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T：“来试试嘛，试试又不会怀孕。”

……！！！

“你在开玩笑？我是有腮吗还是什么厉害东西，又或者说我被你操几次，就凭空长出腮了？”她继续摇头。

走回房间，她将落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T：“哦啦啦，有些人明明已经相信了，但就是死犟着不肯面对现实。”

“不太清楚，我没见识过同族繁衍，也没特意打听过。”

他整张脸没了温度，让人久违地回忆起曾经那些危险和警惕。卡娜下意识后退，又恍然意识到先前一直撒娇卖乖的人鱼，真的算是表现良好了。

“……”

“哼姆，不知道。”

她黑着脸走过去，深吸一口气，在那抱臂旁观的注视下撑着泳池边沿，弯腰将脸探进了水里。

“只是不敢相信？”审视片刻，他收起了可怕脸色，勾着手要她过去，“来试试，能怀孕就代表身体同化完成了。你能在水下呼吸。”

小T：“最好别去医院吧，有些秘密不方便其他人类知道的。我在你身上闻不到病变气息，你很健康。所谓的异常十有八九是因为怀了身孕。”

五分钟后，她毫无痛苦感地直起身子。

卡娜将手缩到背后，不可置信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