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莱懒懒嗯了一声。

跟随而来的西蒙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仿佛要把胆汁和内脏都吐个干净。

赶了，我没走。

他不知道餐桌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的主人一定很不好过。

他说。

好啦，不难过不难过。

人们背后给他起外号，称他为温莱小姐的狗，嘲笑他脑子不正常，哪怕温莱扔根骨头，也要跪下来咬住。

今天啊先给瑞安送些东西。然后陪我去学院，傍晚时候再到皇宫她看见镜子里兽人沉默隐忍的脸，抬起双臂捧住他的头颅。西蒙，你又在难过吗？

她回到卧室，坐在妆台前，给自己涂抹油脂香膏。

我亲爱的西蒙。

她用着哄宠物的语气，极具耐心地纵容他的亲近。红润柔软的嘴唇缓缓贴上僵硬面颊，亲吻间吐出玩乐般的话语。

您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他轻轻拢住她的长发，两个钟头前他跑腿买了染发剂，却根本不清楚她为何要买。手里的头发依旧是漂亮的铂金色，柔软又好闻。我想为您做点儿什么。

西蒙接过温莱手上的毛巾，喉结动了动，发出破碎难听的声音：我一直在这里。

西蒙心里装满难受温软的情绪，嫉妒和占有欲变成了微不足道的玩意儿。他如此热切地爱着她，因她眼角疑似哭过的痕迹而疼痛不已。

她看见门外体格极具压迫感的兽人，略微吃惊，问：你怎么在这里？

哪怕是把瑞安弄到床上。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过了好一阵子，房门终于打开。裹着浴袍的少女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的，湿润的眼角泛着淡粉色。

西蒙半跪下来，把少女圈在怀里，鼻尖磨蹭着她的脖颈。温莱觉得很痒，轻声笑着躲避，一边揉搓对方的耳骨和头发。带着香气的湿润指尖滑过下颌，抓挠凸起的喉结。

西蒙小心翼翼地捏着毛巾擦头发，他做不来这种精细工作，好几次爪子缠住发丝，又不敢用力，只能屏着呼吸慢慢拆。

西蒙不想听见任何嘲笑攻击温莱的话语。

她吃的很多，远超平时饭量。直到胃里再塞不下任何东西，才擦拭嘴唇，礼貌而温和地道别。离开城堡，走回白色小楼，把自己关进盥洗室。

哪有蹲守盥洗室的侍卫啊？别人没驱赶你？

最起码他们永远不会怀疑，他和温莱有交媾行为。贵族豢养情人很常见，但如果和兽人搞在一起，就不止是道德问题了。这关乎声誉和原则，放在社交圈，是严重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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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介意别人如何看他，厌恶他或者恐惧他。

西蒙没有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温莱仰起脸，望着他英俊硬朗的面孔，你究竟难过些什么啊？要我哄哄你吗？

温莱笑了起来。

做什么都好，只要她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