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舒家那几只王八一丘之貉，半斤对八两。

“而且我养父跟舒家另外几支联系不多，她想找他们也一直找不到，我养父又待我们很不错，她就想先受着这份接济，慢慢想主意。

修祈问：“还有哪些问题你没得到答案。”

“杨知君听了她的遭遇，假意替她讨回公道，其实是又把她推回到了舒家，只不过是推给了我后来的养父，舒智渊。

“很多人猜测过她隐退的原因，多是说她因为爱情，其实她是因为吸太多毒。

“莫善缘不是我母亲。”

楚晃知道，那一年亚洲选美的冠军叫徐荣贞，她看过老照片，她笑起来很甜，她的五官比莫善缘要精致很多，脸只有巴掌大，符合当代的审美，而不太符合当年。

修祈说：“哦，为什么有自我保护机制。”

楚晃声音很小：“难怪，你没有安全感……”

楚晃不言。

“莫善缘养我，留那些照片，就是要用私生子这个筹码狠敲舒家一笔，但没等她找上门，舒家那几只王八，就先不当人地把她丢给了杨知君。

楚晃听着他说话，很平淡的语气，但就是让人心发酸。

好几个窟窿，黄色的海绵露了出来。桌椅柜子像是上个世纪的家装，与今日一切格格不入。

“她拿到钱会去买毒品，买首饰衣服。

是，徐荣贞吗？

“没等她想出办法，她就已经因注射毒品过量身亡了。

修祈轻轻扳过楚晃肩膀，俯身看她的眼睛，他停顿了数秒，看起来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话说出口像是早就在心里排练到了烦腻。

“她很会享受，也很能挥霍，有钱了就把我丢给一个四川来的女人养，她没钱付给人家时，就带我去卖粉，让我去给她接客。

竟然不是母子吗？

楚晃已经可以看到对面阳台晒的衣服上面有什么图案。

她总觉得他这个举动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说话时的神态，可是口吻就那么沉着，神态会有所波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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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四没说错，那些照片和语音是他们决定留下的，但却是莫善缘引导的。

他又说：“我母亲是当年亚洲选美冠军。”

修祈说：“我没见过她，我是跟莫善缘长大的。

“她对外声称是我的母亲，是想用我骗钱，找那些睡过他的男人。那些人非富即贵，大部分有家庭，不想粘上她，基本会拿钱消灾。

修祈握住楚晃的肩膀，重新把她转过去，让她看着窗户，他好从身后搂住她。

修祈的陈述过于平静，没有一丝异于平常的发音，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楚晃不太明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从身后抱住她？

“后来，我就在舒家长大了。

楚晃没答。

修祈把楚晃领到窗边，用纸巾擦了擦窗棂的土，用了些力道才打开窗户。

楚晃猛地扭头，看着他，却什么都没问。她不知道要问什么，真相令她愕然。

她想看看他的脸，但那应该是他最脆弱的样子了，他不想让她看，她怎么好逼他。

“都说莫善缘是亚洲小姐比赛后，最风光的选手，我没见识过，我有意识时，她就已经落魄了。

她确实没想到这点，他以为他在莫善缘墓前那些做法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误会。

如果这是修祈生活过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自杀，我养父更是以为她爱子心切，为了把我寄养到好的生存环境，不惜用生命来成全我。

“那个年代的人沉迷她活泼的性格，却不知道活泼都是毒品带给她的。

“我养父是正人君子，她什么招都施展不开，只能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