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能告诉我，他来到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好像是他去的那个学校老师不好，摸他亲他啊。

大声说应该是耳朵也背了，楚晃把照片放大，大声说：“您有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啊！他以前是住在这里的！”

楚晃以为她听到什么都不会反应过度的，但听到这句，还是猛地捂住嘴，眼泪一下涌出，流满指头缝。

老人又开始叹气，这一次甚至停顿了许久，在楚晃就要问第三遍时，说：“他很惨的，过来的时候十岁，不说话，一个人住公屋。

“对！”楚晃又惊又喜，还是有人认识他的。

“好，那很好。”

“再有记不清楚了，反正小孩子就逃到了这里。”

“过了三、四年，这里开来几辆车，就是来接他的。

说完，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待了数秒，然后猛然起身，转身时抹了一下眼泪，做下决定，不论发生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她都不会把交给他的心收回来。

楚晃敲了敲门，大姐在房间内骂：“扯呀！都话咗我唔知唔知唔知啊！”

老人把手机还给他，开始摇头：“佢早就唔喺呢个屋嘞。”

“修祈。”

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落入一吻。

“您认识！”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住寄宿学校，从学校偷跑出来的。

她跑过去，弓腰问道：“您好！您认识对面楼十四层一个年轻人吗？他长这样！”说着给老人看修祈的照片。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在这时候，门又开了，大姐抱着孩子，站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来时，大姐叹了口气，拿过她的水瓶，给她接了点自来水。

楚晃又翻出他逼修祈拍得合照，说：“我是他妻子。”

嘴唇缓缓挪到他的耳朵，淡淡说了声：“我说你爱我，其实一直是，我爱你。”

她只能闭上眼，用养神来压制住口渴的感觉。

话说到这份上，楚晃不好再问了，放下手，靠在墙上，仰起脸，面朝走廊的灯泡，她额头的汗顺着下颌线流到下巴，挂在下巴尖上。

想喝水，抬起手才发现水瓶子已经空了。

问到楼下一个哄孩子的大姐，她连听都不听，直摆手：“唔好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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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大半天就过去了，已经有人对她厌烦，不给好态度了，她只好一边道歉一边告诉他们，她必须要知道的原因。

她从修祈原先居住地的邻居开始打听，但运气不好，问到的都才搬来不久。

楚晃微笑，摸着肚子，说：“嗯，很快就有宝宝了。”

她水都顾不上喝，赶紧跑下楼，上了对面楼，过道果然有一个老人！

老人这才听见，拿着他的手机端详了半天，认出来了：“嗰条友仔。”

这个信息太有价值了，楚晃又道谢：“谢谢！”

老人好像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飘忽，过了会儿，用不太流畅的普通话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每天早早就走，晚上很晚回来，这边小孩子都很凶的，我们以为他是妓女，或者东兴帮的人生下的。

楚晃又去了香港，来到修祈昨天带她来的地方。

修祈对她有所隐瞒，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她不希望这件事成为她的刺，她是要跟修祈过一生的人，她不能让这样一颗刺一直鲠在心里。

楚晃恳求：“他长得帅气，您一定见过，就在这楼上。”

“当时来了好多老师，被他的家人逼着给他道歉。那几个老师那时候差不多三十多岁，有女老师，也有男老师。我还听到放学把他留下，让他脱衣服给他们看啊，还有拍照。

老人有老花眼，曲着眼看了半天，摆手大声说：“我眼睇唔清楚喇。”

但有些事，一定要清楚。

她连忙道谢：“谢谢！”

大姐后面的话没听完，把楚晃关在门外。

老人眼梢上挑：“他结婚了。”

*

大姐说：“你去对面一楼，会见到有个老坐喺凳上面，佢住咗好耐，应该知你讲嘅人。如果唔知我都冇办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