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程玉酌安慰她,“这是民间一种并蒂莲花样,并不采用侧分双头绘花的样子,宫里甚是少见,民间却因喜这莲纹缠在一处,多用于喜事信物。”
李月柳疑问,“这镯子不妥?”
她脚步不停地走了几丈远,才侧头看了一眼东宫巍峨的宫殿。
*
话音一落,程玉酌脸色一紧。
程玉酌一眼瞧见来人打扮,眼皮便是一跳。
他们姑姑吩咐,若是程姑姑不愿意来,把这句说了,八成便能请过来。
只是小宫女不明白,这位程姑姑就这么怕见到太子吗?
程玉酌语速略快两分,“委实还有差事,不便多留了。”
程玉酌又把这一匣子金玉全部过眼一遍,眼见再无差错,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外面喧闹起来,“太子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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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只有一瞬停顿,她转身没入林间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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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酌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原地,目露踌躇。
李月柳立在院里迎接,不敢抬头去看太子一眼,只见那杏黄色蟒袍下摆从她脸前掠过,无声的气势压得李月柳不敢有半分松懈。
为这一念,她使尽全力忍耐,只盼一朝离开,再不同这皇宫有半分瓜葛。
可李月柳知道,自己这东宫女官的位置,是程玉酌拱手让出来的。
“司珍瞧瞧,这是最末一匣子金玉了。”
尤其东宫。
李月柳立刻指人将那玉镯除了名,“还是司珍见多识广。”
她跟着李月柳的人出了门,沿另一条路转了两转,不消多时,便从后门出了东宫。
东宫的人。
程玉酌将玉镯递到她眼前,“你瞧瞧镯子内面的细花。”
李月柳也意外了一下,“太子爷怎么这会回来了?”她立时看向程玉酌,“司珍还有事吧,我遣人送司珍出东宫!”
程玉酌立刻起了身,“那便走吧,早去早回。”
程玉酌一步迈出东宫,手心已经满是汗了。
只是她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有人来传了话。
她让人上了好茶招待,亲自把黑漆雕莲花匣子打开,放到了程玉酌面前。
东宫。
程玉酌做司珍许多年头,眼力不凡连皇后娘娘都夸赞,她抬眼这么一瞧,挑了一对青玉镯出来。
这还差不多。
东宫的管事女官李月柳,从前也在尚功局做事,后来太子入主东宫,要重新分派人手,众人都猜,被指派过来的定是稳妥的程玉酌,结果让大家都很意外,竟是李月柳。
李月柳也在东宫管着金玉宝货,可资历比着程玉酌,还稍稍浅了些,“… …未曾见过。”
小宫女一看,连忙道,“程姑姑,我们姑姑说,太子爷此时不在东宫,一时半会无暇回来!”
“程姑姑,太子爷临时吩咐多添金银玉器以做打赏,我们宫里姑姑唯恐忙碌出错,殿下南巡启程又在即,不得耽搁,只好劳烦程姑姑过去过眼一遍。”
程玉酌早饭前默念了两句佛语,期盼今日份的安稳。
白底黑面暗金靴子随来人的步伐稳稳落到青砖之上,东宫上下一时屏气凝神。
她将那玉镯放到了一旁,同李月柳和气笑笑,“太子殿下尚未立正妃,此次南巡亦不带其他妃嫔,这等花样的镯子,若是贵人们来赐便罢了,由殿下赐下去,被当做传家宝,未免怪异。”
最后一次踏足了吧,今次一别,之后再无瓜葛了。
程玉酌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偏爱这些民间偏僻玩意,碰巧见过而已。”
小宫女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