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永安城。

他竟然睡过去了。

人们一边忙着对长公主口诛笔伐，一边又翘首以待。

季临渊，临渊，你知道你已经踏了半只脚进深渊了吗？

他哑声道：「沈嘉懿，能不能……」

他没有说完，只是松开手，不再抱她，躺正了，单手枕着，合上眼睡。可她却坐了起来，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首辅大人，其实，你身上也有香。」

可他搂得也太紧了。

她整宿没睡，睁着眼，等天光。

他寻着她的唇要吻，她醒了，双手撑起来，支在他胸膛前，她的眼睛，在夜里，像一簇鬼火。

他走的时候，沾了一身她的香气。

那时夜色正浓，长公主睡得正沉，她难得有那么乖的时候。

长公主都说好的男人，那必然是极好。

这里的男妓，上等容貌，一流风姿。

她不想要他亲她。

他仔细分辨，是用牙齿用力咬破的，她并不是那种吃东西会咬破唇的天真小姑娘。

罗刹城的香，沾多了，是会死人的。

他冰冷的唇，停在她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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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声呢喃：「首辅大人，我吃东西的时候，唇咬破了，心疼心疼我吧，别吻我的唇。」

季临渊抬眼静静望她，她的脸上，有痛快的神色。

他觉得有点累，闭上眼，握着她的手问：「沈嘉懿，你身上，是什么香？」

她从他身上翻过去的时候，被他拽到身上，他揽着她。

话都没说完，他睡过去了。

她嘻嘻地笑了：「罗刹城的，当时把他们的城屠了，搜刮了不少香料，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头，怎么，很香吗？你喜欢啊，那你等会走的时候，给你夫人也带一点啊。」

只要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会拽住你的脚，叫你跌落深渊，叫你粉身碎骨。

她以为很容易的，她以为跟从前差不多，可是不一样了，在宗谱上，他与另一个女人镌刻在一块。

她高兴笑起来，轻轻推他：「是贵夫人的香气，熏得我脑壳发昏，首辅大人，好人做到底，今晚就别在这过夜了，我明天有正事呢。」

原来长公主先前是在做调研呢，先自己体验，再推上市面。

他睁开眼看她。

他没有再吻她，只是把脸埋到她丰盈胸乳前，深深吸一口气，她的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气，铺天盖地，把人罩在属于她的，香甜的世界里。

「就这样吧，沈嘉懿……」

西陵朝有个说法，吻一个人的唇，那就意味着，那个人是心上人。

这是一座男妓馆，叫「南风别苑」。

「首辅大人，你该回家去，混在我这，你睡不好，我也睡不好。」

头等的男妓，长得与首辅大人相似，多刺激。

她倚在门前送他，低眉轻声对自己说：「两年，应该足够了。」

季临渊仍不动，他沉沉望着她，「沈嘉懿，我困了，累了，我只是想睡个觉。」

她踹了他一脚，可他还是没反应，她只得从床上爬起来，「那你睡吧，我不困，我出去散散步。」

他并不理会她，依然阖着眼。

他掀开她的被窝，闯进去暖和的世界。

长公主的妓院，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