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懿打小就很记仇,很小心眼的。
首辅大人,占有欲太强。
镜子里的她,原本是恬静地微笑着的,一见到他,那微笑就变成一抹冷笑。
「季临渊,我要去见他。」
就像印戳,宣示自己的主权。
他把临到嘴边那些怒气腾腾的话压下去。
他的手臂都被掐红了,可他不觉得疼,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满心依赖他。
他闷声说:「沈嘉懿,不要跟别人好,你答应过我的。」
很快,破裂的一切都可以慢慢复原的。
他忽然说:「沈嘉懿,你生辰快到了。」
长公主手中的发簪跌落在地,她杵在原处怔了好一会儿。
长公主望着镜子里亲昵的他们,笑容更冷了。
没人对她的出生有所期待。没人为她的存在感到高兴。
她面上没有多余的高兴神情。
隔了一会,她忽然莽莽撞撞地掉过身来,双手紧紧掐住季临渊的手臂,掐得发紧。
可长公主先发制人,他一时哑然。
长公主伸手抚摸首辅大人的臂弯,她的指尖流连在他袖口刺金的凸纹上,笑得妖娆:「首辅大人,你记错了,我只是答应你不跟别人上床。」
长公主冷淡一笑:「哦,是吗?怎么,首辅大人,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这个情人吗?」
他克制住怒意。
那位她惦记的安状元?到时候杀了就好了。
只要阿年还在他手里,她就离不开他。
她的声音一抖一抖的,抖得像筛子,下颌也在微颤着,话也说不利索了,她那双乌漆的眼死死盯住他,「季临渊,不要骗我。」
只要阿年醒过来了,就能把时光拼凑成他们未决裂时的样子。
镜子里的他,神情可怖,面目狰狞。
谁也不能斩断他们的羁绊。
他不应该跟她计较的,他不该对她那么凶的。
深凹的锁骨处盛着迷醉人的香。
季临渊答她,「阿年,快醒了。」
季临渊敛眸不语,他低头在她颈窝处轻轻吮吸,落了个红艳艳的印子。
她说着害怕,可面上只有沉沉的冷笑。
她漫不经心,把发上最后一根簪拨下来,一头乌鸦鸦的发压下来,堆在肩上,几乎要把她纤弱的肩都压垮了。
他心中一凛,几时,他们成这样了,只有对峙、冷漠、仇恨。
她毫不期待,「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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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说他凶,他望向镜子。
长公主是在春天出生的,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春天。
「有。」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就像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忽然看见光了,看见希望了,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
生辰,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