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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对新婚夫妇,在白天睡了个天昏地暗。

他喉头滚了滚,眼神黯下去,俯身吮吸。

长公主是,心有亏欠,她希望在仅有的时日里,叫他快活些,往后,谁知道往后怎么样呢,总归是,她欠他多一些。

安状元笑起来:「我见到阿懿,就不醉了。」

红色喜房,花烛摇曳。

长公主在盖头下,听得众人说他喝醉了,又听见他踉踉跄跄,撞这撞那的声响,心想他是真的醉了,等人都散了,她就要掀盖头来看,手刚碰到边沿,他的手就覆在她的手上面了,他沉声说:「阿懿,你的盖头,只能我来掀。」



长公主在新房里等安状元,已经入夏了,有些热了,她的领子口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刺挠挠的,正等得不耐烦,安状元终于回来了。

最动人的,是长长的眉,潋滟的眼。

她婉转地,嘤咛一声。

长公主凤冠霞帔,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新嫁娘,普通又幸福的新嫁娘。

他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强撑着不睡,先哄她睡。

他们像一切新婚夫妇一样,在一起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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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状元是食髓知味。

比如,清晨起个大早,去海边渔船上买最新鲜的鱼回家来煲鱼头汤,他们两个没进过厨房的人,齐心协力,把厨房烧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只剩下一件粉嫩荷花肚兜,连半个朦朦圆月也兜不住,那浑圆的月,争先恐后涌入他眼前,迫不及待挤入他胸膛前。

他们过了缠绵的一夜,没有合眼。

安状元牵着长公主的手,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的时候,安状元轻轻捏住新娘手掌心,他迫不及待想告诉她,他有多么高兴。

他的指尖,掠过高峰,抚过凹谷,在每一寸山峰起折伏处,轻拢慢捻。

拨弦弄音,一曲未平,又起一韵,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抱着她满足地睡觉,她以为他睡过去了,就把脸依偎在他的手臂上,轻声喊了一句,「郎君。」

再比如,他们一起酿梅子酒,说等到冬天天气冷的时候再喝,沈嘉懿一边酿酒一边吃酸梅,吃得牙都酸倒了,结果,只能捂着牙看阿年、安小妹两人吃甜的,她委屈得不行,对着安状元撇嘴,安状元摸摸她的头,答应等她牙好了,把整个甜铺的糖都买来给她一个人吃。

终于歇息了,已经是早晨了,薄薄的日光透过窗格菱花,在地上洒了斑驳的花影。

红色嫁衣,赤金凤冠,重峦云鬟,雪肤红唇。

求婚。

他把她抱到衾被上去,一边寻着她的吻,重重地吻,一边解她领口的盘扣,一件件剥落。

还有,他们在庭前种枇杷树,搭葡萄架,落秋千,闲来无事,要么在葡萄架下喝茶吃甜糕,要么荡荡秋千,给树浇浇水。更多的时候,是安状元教阿年读书,练武功。沈嘉懿带着安小妹吃东西,睡觉,玩。

她想看看他的睡容,刚抬起眼,就望见他半阖着眼望着她,声音沙哑:「唔,娘子。」

喜娘恭贺:从此,二位新人荣光共度,患难同尝。同心同德,白头偕老。

长公主捏回他掌心,她也想告诉他,她也很高兴。

他的掌心合在她的掌心处,在他身下,她化成一澜又一澜的春水。

婚礼同样是恢宏壮观的。

他怎么可能醉,他想他的新娘,想快点回来陪她,只能装醉了。他挑起了盖头,盖头下是他那倾国倾城的新娘子。

长公主呆了呆,讶声道:「你没醉啊。」

安家父母相当开明,骂了一顿安状元,骂他败家玩意儿,夸了一顿沈嘉懿,夸她贤惠能干,又安慰她,咱们家多的是厨房,尽管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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