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把膝盖屈起来，自己轻轻地抱住自己。

季临渊要吻她，她不愿意，最后，两人像缠斗的恶兽，撕咬彼此，伤痕累累。

他。

掌风一过，门就被掩上了。

所有的火，顷刻灭了。

这家店是卖绸缎的，各色绫罗，陈列有序，艳丽芳菲。

夜晚的时候，长公主终于走进那个店了。

长公主踉跄着，一步一步往后退。

可忽然之间，里间暗了下去。

长公主点点头，老头抚着花白胡须，佝偻着腰，来回踱步，过了半晌，说，「等一会。」

她是一个坏姑娘，愣生生在他平静幸福的生活里捣乱了一阵子。

长公主举起耳环，老头登时从高柜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拿过来仔细辨认了一番，面上神情多变，探头望了望外面，隔了一会，才问：「你自己一个人？「

季临渊的脸，在灯下照得明亮。

长公主咬牙奋力地推拒，推搡之中，高台上的布匹嚯朗朗地砸了下来，季临渊抬手去挡，分不清的颜色混杂在一起，铺天盖地的绫罗把他们罩在混乱的世界里。

一步一步朝长公主身后走来。

有人提灯推门走进店。

他一定痛恨背叛和欺骗，安状元那样干净的人，从来没有被欺骗过的人。

她又功亏一篑了。

长公主握着掌心的耳环，静静地等。

他说过，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交易的。

季临渊回答她：「你的人，早就被我监控了，这个店，是我为你准备的店。」

他的声音，像从阴曹地府飘来一样，阴沉沉的，「沈嘉懿，你是我的。」

他吹灭了火，把灯砸在地上。

安状元，会好起来的吧？

他会难过多久呢，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猛一回头。

脚步声稳沉。

她的心，突突跳起来。

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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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是他的，她有郎君的，她的郎君，是温柔的安状元。

长公主，把唇咬得都流血了。

店前方立着一个高柜，堆着一摞布匹。一个老头举着油灯在高柜上敲着算盘，听见声响，抬起一双苍老疲倦的眼看她，问她找谁。

「为什么会？」

老头掀帘进了里间。

长公主并未贸然去寻访那家对接的店，她在对面客栈的三楼住下了，每天隔着窗户观望，又叫其余人打听最近永安城的一些消息。

长公主还怔在原地，外头长街上，百千火把亮了起来。

黑暗中，他掐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压，几乎要把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子。

她被逼到高柜前，季临渊抵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那冰凉的、纤脆的脸。

她的脸，在光中白得透明。

到了永安时，已经是两天后了，那是一个阴沉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