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婆婆摇摇头：“我总是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

他点了点头：“不错，昨日已然结束，想来能过登仙阶的弟子，此时都已经入了五大仙门。”

澹台明镜有些惊讶，鱼老何时关心起散修试这样的小事？

他一身气度非凡，举止叫人只觉赏心悦目，用君子如玉这四个字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洪婆婆抬头，望着低垂的天幕，风中枝叶窸窣作响，她再次叹了口气，低低地咳嗽起来。

次日，闻道书院，浣花溪上。

青年站在溪畔，手中握着玉箫，萧声清越，响遏行云，引得天边飞鸟应和。

萧西棠握着钥匙，向洪婆婆躬身，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云归月笑了笑，走上前：“大人尽管问便是。”

从袖中取出一枚刻录着繁复阵纹的钥匙，洪婆婆挥手，钥匙便浮空飞向萧西棠：“罢了，老婆子在这里住，总该付些房资。”

澹台明镜接过那道气息收在袖中，笑道：“今年散修试中，竟有于符、阵之道颇有天赋的弟子，让鱼老动了再收徒的心思？”

她大概是真的老了。

“散修试前日已经结束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阿宁想离开永宁侯府，我怎么能帮她？”

一个肖似阿虞的女子，阿虞曾住过的凌霜傲雪，西棠，你在算计什么，又要把她，送到谁面前？

或许是察觉了她的到来，微生雪低下头，满天星斗恢复如常：“阿月。”

同样的星空下，微生雪站在红袖招庭院之中，星光落满他一身，他抬头，在这方寸之间，星斗竟随着他的意志在移动。

自家孩子难得提出一点要求，她怎么能拒绝，何况这件事，也算不得多难。

鱼老点了点头，拂手挥去一道气息：“你去帮我寻一寻，如今白玉京中，可还有此人。若是在，便将她带来闻道书院。”

，他不能说，他也不想骗洪婆婆。

“明镜，你于音律上的造诣，果然越发深厚了。”舟上垂钓的老人开口，眉目温和。“执云仙数名弟子中，当属你最有天分。”

再多，澹台明镜便也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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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萧西棠接住钥匙，心内五味杂陈，却又无话可说。

鱼老握着钓竿，老神在在：“修为虽低，神识却足够强大，至于收徒，老夫还要细瞧瞧。”

“我知你有一幅白玉京的寻仙图，便劳烦你替我跑一趟。”

“既然大人想帮她，弟子定当为您办好这件事。”云归月微笑着道。

鱼老沉吟片刻，开口道：“明镜，我想托你做件事。”

洪婆婆摆手，面上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肃：“走吧，让老婆子在这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等阿虞。”

只是一日，无论有没有登上明月里，那个窥探到他阵纹的小家伙，应该还没有离开白玉京。若是已经离开，只能说，他们没有师徒的缘分。

他迎风而立，玉带当风，如谪仙降世，叫人怀疑是否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

山中无岁月，鱼老看着自己静止的钓竿，看来今日，又是无所得。

竟以星空为棋局，不愧是道尊大人！云归月看着这一幕，心生感慨。

“鱼老只管吩咐便是。”

永宁侯萧西棠，那可是个棘手的人物……

云归月知道，阿宁便是道尊那位朋友。

“鱼老谬赞。”澹台明镜向老人躬身一礼，笑意温和。